“陆大人刚刚完成整合就派人打听兰州盗匪所在的区域,您这是要对兰州盗匪出手么?那群盗匪猖獗程度丝毫不在境外匈奴之下,早该整治了。陆大人如有所需,尽管提。”
“太守大人,在对付兰州盗匪之前,我和你说说另一件事。昨夜可能是水土不服,我早上起床有些头疼便出门去了杏林医馆。”
说道这里,孟往年的眼眸顿时亮了起来,看向陆笙露出了一副静待下文的表情。
“说来有趣,我在大夫还没见到的时候就先交了好几两银子。三两银子,对当地百姓来说代表什么?”
“差不多当地百姓一年的消耗吧。”
“不错,而后这场病看下来,差不多花了十两银子。而且杏林医馆也并非特例,西宁城四个医馆竟然都是这个样子。不知孟太守对此了解多少?”
“应该知道的比陆大人更为详尽一些!我们官府衙门的人去看病,基本上都是开具官府衙门的证明,所耗的银两只有寻常百姓的一二成。”
“太守大人知之甚详?”
“甚详!”
“此现象出现了多久?”
“五年!”
“寻常百姓根本看不起病!哪怕一个风寒都能让人倾家荡产。”
“不错,所以兰州百姓多会听天由命,就算得了重病也是能不去看病就不去看病,含辛茹苦数十年,不够一次看病的。”
“但更有甚者,本来无病还能被大夫诊出重病,而后花费大笔的药费却是毫无益处!”陆笙的气势猛地一变,灼灼的目光盯着孟往年的眼睛。
“确有此事。”
“孟太守为一方太守就对此不管不顾么?或者说,他们的背后,就是太守大人充当保护伞?”
“陆大人刚刚来兰州就发现了此事,足以证明陆大人名不虚传。不过……充当这些人保护伞的不是太守府,而是玄天府。”孟往年缓缓的捧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莫苍空!”
“本太守早就说过,莫苍空入玄天府之前有功于江山社稷,但入玄天府之后就是朝廷之罪人。”
“那太守为何没有上奏朝廷?”
“我不像陆大人这般深受皇上宠信,兰州,地处西捶穷山恶水。在兰州这片土地,能说上话的是那些部落首领和门阀勋贵,我……不过是一个流亡之辈。
我手中无权,无钱,能在此做的唯有两袖清风而已,一人兼太守,道台之职却无人说我割据之势。因为,太守说的话在兰州还不如一个部落首领或者统兵小将管用。
节度使是文官,可以掌权但无法掌兵,而在兰州只有手中有兵者才有用。
我三年前上奏一本,石沉大海,两年前上奏一本,依旧石沉大海。而去年上奏一本,原本我在明年应该调往凉州的,似乎也再无音讯了。兰州似乎成了偏外之地,恐怕皇上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兰州的真实消息了。”
“太守大人不能直接上报皇上么?”
“早听闻有些州的节度使和玄天府总镇能够通过符文传书直接向皇上请奏,不知是真是假?”
孟往年这话听起来是在讲笑话,但这个笑话陆笙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同样一州节度使,有的是在云南鸟语花香地,有的是在吴州花花世界,有的是在楚州锦绣之地。
而孟往年,却只能在兰州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兰州的官,在百官眼中是流放之地,自然也无高低之分。一府知府如是,一州太守亦如是。除了官员的品级之外,其他的方方面面都有明显的差距。
贺行之可以直接联系姒铮并不代表所有的太守皆能直接联系姒铮。
看着孟往年的眼眸,陆笙的轻声一叹,“太守大人纵然无法上达天听,但应该已经知道是谁这么大胆敢如此鱼肉百姓吧?”
孟往年摇了摇头,“这件事我查了两年,却一无所获,仿佛兰州的医馆一夜之中被绑在了一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