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人烟,但在人口迁徙的大运动之中,来此开荒的百姓没有发现可以耕种的土地,却发现在岩层下面,竟然依旧是深不可测的岩层。
而这些石头,竟然都是带着漂亮花纹的花岗岩。从此,江北石料一举成名。
环本采石场不过是庞大采石场的一角,除了环本,还有北倔,南倔,兵冢等七个采石场。
采石,亦是通南府重要的经济支柱之一。但这个经济支柱,却在五十年前发生了改变。
在以前,如果一家人很穷,穷的连土地都没有。但是,如果家里还有一个壮劳力,那么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去码头当苦力帮工,二是去采石场搬砖。
但自从五十年前,江北道商人承包了采石场,并和官府签订契约之后,在采石场里干苦力的,就只有犯人了。
所以,从那之后,再也没有人愿意在采石场工作。哪怕采石场的承包商并没有说不需要人来干活也没有人愿意。
因为从那时起,在采石场干活的全是恶绩累累的罪犯。而渐渐的,这也形成了惯例,不仅仅没人前来应聘做苦力,承包商也不再招聘苦力。
相比于要付工钱的苦力,牢里的犯人才是最廉价的劳动力。每一个犯人都带着手链脚镣,没有人能从被建的如铜墙铁壁一般的采石场里逃出去。
不需要给他们工钱,甚至也没必要给他们吃饱,只需要保证他们活着,然后干活就行。
当然,命是他们自己的,如果他们自己愿意死,那就死了吧。承包商根本不需要为一两个犯人的死负责。
陆笙的到来,让采石场的承包商很意外,很快,在接待室之中,环本采石场的承包商,和负责狱卒的牢头来到了陆笙的面前。
“卑下环本采石场狱卒头领杨实,拜见大人。”
“草民万东里,参见大人……”
陆笙没有回头,而是看着采石场之中,在狱卒和监工的皮鞭下,辛苦干活的犯人们。在陆笙看来,与其过着这样痛苦的日子,还不如死了干净。
缓缓的回过头,眼神扫过畏畏缩缩的两人。
这倒不是这两人心里有鬼才显得这么畏缩,实在是和陆笙的差距太大。不说陆笙,只要来个正儿八经的品级官吏,他们都得和孙子一般。
但陆笙方才可是看到了,他们在犯人面前,那是牛气冲天的可以。
“环本采石场……他们都是犯人么?”
“是,是!都是犯人……”杨实低着头,不敢抬头看陆笙,有点紧张的应道。
“都是犯了些什么罪的?”
“罪名多了,敲诈,斗殴,劫道,盗窃,聚众闹事……各种各样,只要是一年以上刑期的犯人,基本都会送到七个采石场做苦力。要是犯了重罪的,那就不会来了。”
“犯人好管理么?”
“好管理,不瞒大人说,其实那些监工本身也都是犯人。由犯人管理犯人,比我们还顺手。”杨实连忙说道。
“为什么要给他们都带上面具?”
“这也是为了方便管理。大人有所不知,很多犯人在外头的时候就有仇怨,到了里面遇到了,那还不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尤其是因为打架斗殴进来的,更是如此。所以我们给每隔犯人都带上面具,这样谁也不认识谁,他们也就自顾干自己的活。”
“那名字怎么隐藏呢?”
“每一个犯人进来的时候都会有一个代号,而代号对应的名字,只有我们知晓。”
陆笙看了眼眼前的忙忙碌碌跟小蜜蜂似的犯人,约莫看去,也就两百来人。
“据我所知,分配到环本采石场的犯人,应该有一千五百人左右,为何我看到的仅仅才这么点?”
“回禀大人,我们看到的,只是环本采石场的一部分,其实,在那道围墙的后面,还是一个采石场,一共有八个采石场。每一个采石场约有两百个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