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这才揽住鲛人的上半身抱在怀里面。
细致地梳理着鲛人海藻一般的长发,毕方琴倾诉着自己的思念,“阿水,我之前要死了,还以为永远见不到你。真好,我又能够抱住你、搂着你。”
“阿水,你什么时候才能够醒来,我带你去看你一直想要看的太阳,吹和煦的春风、赏夜晚的明月。”就像是过去的几十年那般,毕方琴对着蓝水灵冰凉的身体絮絮叨叨着两个人不知何时才能够履行的约定。
在她们身旁,水棺中特殊的防腐液接触到空气变得浑浊,里面的尸体逐渐腐化分解……有黑色的戾气如细沙一般从水棺内涌了出来,接触到客栈内的空气转瞬消失。
秦深扭头躲到章俟海的身后,他最怕看见七零八落的人体……
大堂内,挣扎起来的蓝剑鹰在女儿和林晓宁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走到水棺旁边,咳嗽了一声,嘴角边的血液流得更多。
他反手用手背擦掉嘴角边的血水,示意女儿和林晓宁把自己放开,他跌坐到毕方琴身前,伸出手说:“把妹妹给我。”
毕方琴厉目以对,将怀中的鲛人搂的更加紧。
“咳咳,让我看看她的情况,看看的鲛珠破碎的情况。”
毕方琴抗拒的神情松了一下。
蓝剑鹰再接再厉,说道:“我是鲛人蓝氏一族的族长,我知道秘法能够修补鲛人破碎的鲛珠。”
毕方琴听到这个,抗拒的神情彻底消失,她不舍地松开手,眼睁睁地看着蓝剑鹰将蓝水灵抱进了怀里,她倨傲的神情颓丧了下来,肩膀缩着、背脊佝偻,垂荡在身侧的双手手指抖动了一下。她深知自己无法救活蓝水灵,四十多年了,找寻了各种方法,却只能够任由对方躺在水缸中。
六娘突然推了一下秦深,躲在章俟海背后的秦深没好气地问:“干嘛?”可千万别拉他出来看水棺,受不了、受不了。
六娘才没有这么无聊呢,她对秦深说:“老板,你喊一声,喊毕方琴的名字。”
“嗯?”
“她是客栈的员工啦。”
“?!!”
“毕方鸟,客栈最没有存在感的员工,是一只附在甑上的精魂。在客栈工作的时间最长,总说自己血统高贵、来历非凡,目下无尘、看不起一切,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共同语言。”丽娘撇嘴,一副十分受不了毕方琴的样子,“不参加集体活动不说,还龟缩在自己的世界里说是要准备追求爱情。大概是五十五年前,她跟原老板、也就是你爷爷请了长假,说是去人间游历追爱。”
秦深眨眨眼,六娘这么一说,就说得通了,难怪先前毕方琴报的地址是和平路1号。
六娘无奈地耸了肩头,“看来,追爱的过程并不是十分美好。你喊吧,她从寄居的躯壳里面出来,脑袋糊涂着呢,你喊一声,可以唤醒她的神智。”
秦深将信将疑,他这个老板还有叫魂的作用?“毕方琴,毕方琴。”扶着章俟海的肩膀,探出一只眼睛,见到水棺内连残渣都没有,已经彻底腐烂分解掉,松了一口气,挪了出来,再喊了两声,“毕方琴,毕方琴。”
毕方琴怔住,耳边的叫声如雷霆之声轰鸣,大脑内的混沌逐渐散去,她抬起头,撩开挡住脸的凌乱发丝环视着客栈。她知道自己是谁了,她是毕方琴、更是铜甑内的精魂,她是毕方鸟。
“噼啪”脆响从毕方琴口中吐出,灼热的气流在她身周出现旋转,烈火“轰”地一声骤然出现,所有人下意识地侧身躲避,待灼热感消失转身看去,毕方琴的位置上出现了一只形如丹顶鹤却只有一足的大鸟。
《山海经》中有言,“有鸟焉,其状如鹤,一足,赤文青质而白喙,名曰毕方,其鸣自叫也,见则其邑有讹火。\
毕方琴便是毕方鸟,但并非活鸟,而是死后精魂被人摄取入铜甑为器物附魂。她通身湛蓝有红色的斑点,白色的喙一张一合,发出“噼啪”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