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珏说完了, 章俟海就是一阵沉默。
久等不到回应,崔珏指着章俟海的手让他看证据:“年轻人你别不信呀, 你看看手上的阴阳符。”
章俟海摊开手, 掌心里躺着一串项链,银制绞丝细链, 中间串着一枚挂坠,挂坠是滴泪状, 水头极好,青翠逼人,迎着朝阳,有光辉流动,看着灵性十足。
“不是这个。”崔珏看了一眼就嫌弃了, “一枚普通的玉石哪里是我的阴阳符,你有没有另外一个,同样形状的。”
章俟海默默把项链塞进了口袋,伸手从领口拉出一条绳子,绳子末端挂着一个小小的锦袋, 打开锦袋的口子倒出一枚布满裂纹、颜色暗淡的滴泪状玻璃石头, 就是以前章俟海放在手链上的佛头。
崔珏满意了, “就是这个,裂纹深深, 阴阳符二十年的时限提前到了啊。把它给我。”
章俟海有些抗拒。
崔珏不赞成地摇摇头, “你不给我, 我怎么对你说机缘的事儿, 来来来,大男人的别磨磨唧唧的。”
章俟海握紧了拳头,石头在手心里膈得生疼,“我对不起他,总想把关于他的一切牢牢抓在手里面才觉得安心。”
“你们啊就是麻烦,所以我不谈什么情情爱爱的,不恋爱没有琐碎事,还可以多活几十年,少了一地鸡毛的事儿临老去死都是一身轻松,没有任何挂念,要不是这样我也不会当上判官。”崔判官下了结论,“所以你们应该学学我。”
“先生活得洒脱,但是人各有所求。”章俟海把滴泪石头小心翼翼地放到崔珏手里,“我所求的便是和秦深长长久久。”
“啧啧,情情爱爱最叫人揪心痴迷,你们哦……”崔珏用大拇指、食指捏着石头对着阳光细看,“这裂纹不是最近才出现的吧。”
“先生小心一些。”别弄坏了。
“你啊,有什么直接说,别要说一句藏一句,谁有功夫猜你。”
“先生教训的是,我应当直白一些。”
崔珏满意点头,“明白就好,我之前问你的问题呢。”
“裂纹是这两年才出现的,两年前对着阳光看中心处就出现了很细小的裂痕,彻底布满是在前段时间我去宝塔寺见到广智大师时,它摔下来就成了现在这般摸样。”
说起这块石头,还是八年前他和秦深那一夜,一番云雨小家伙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他无心睡眠靠在床上看着还是陌生人却进行过深入接触的秦深,不知为何心底一片柔软,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睡得没心没肺的小家伙。床头灯昏暗,照亮的地方很少,却让他一眼看到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内掉出来的一串项链。
项链上的挂坠非常眼熟,和他从小带着的挂坠一模一样,这就是缘分啊。
他翻身下床走了过去捡了起来,心中一动,他将小家伙的挂坠换成了自己的,算是彼此交换了信物。
临近凌晨的时候,章俟海头疼发作,如同刀斧劈砍,头疼欲裂,紧急送医,留下秦深一个人在酒店。
等从医院出来,秦深彻底不见了,酒店没有他的登记记录,翻遍了附近的监控也找不出他是从哪里来的。
秦深在陈凯盛的爬梯上闹的事儿挺大,但同学们都散了,这件事也就被带走了,宴会厅内部并没有监控。而且事情就是那么寸,宴会厅那一层的监控恰好坏了……
那时,章俟海不知秦深姓名、不知来自于哪里,唯有这枚玻璃挂坠在身,聊以慰藉。
再次见到挂坠,章俟海的心都凉了,因为翡翠的那枚出现在一个女人的脖子上,他要花五千万买回,最后这笔交易没有完成,他得知吊坠已经被秦深要了回去。
再然后他真正的认识了秦深,秦深给他的生命带来了精彩和转折。
“两年前出现裂隙,唔……让我看看。”石头放到手心,另一只手掐着手决在石头上空挥过,流光闪现,吊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