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做不了了,无法得知结果,提起的一只靴子始终不落地,秦深的心不知道是期盼多一些还是松了一口气心情更占上峰。
抱着孩子,秦深不着痕迹地扫了章俟海一眼,人有相似物有相同,说两个人长得像就断言这两个人有血缘关系,不可取,却也不得不让人多想一下,为什么会这么像。
秦深始终记得那个早晨发生的每一帧画面,那个疤脸的男人冷到极致的表情成了梦魇,有了丢丢让他生活变化太大,没有考上心仪的大学、被迫长大、和青梅渐行渐远等等,他一度非常憎恨那个男人,恨不得剥其皮、食其肉、喝其血、寝其皮,让时光倒流,让那天从未发生过。
可是看到丢丢可爱的笑脸、孺慕的眼神,秦深却又有一些感谢他,给了自己小天使。
如果把疤脸男换成章俟海,秦深的心里面当真是五味杂陈。
“老板,老板……”
秦深被推了一下,看向旁边的章俟海,章俟海示意他看前面,扭头就看到是六娘喊着自己,“要不要给你妈妈回个信息。”
“知道了,等会儿我就给她打。”
电闪雷鸣,客栈里面连一盏灯都没有亮,妖魔鬼怪最怕这种天气,哪怕知道待在客栈里面很安全,依然极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彼此紧挨着,没有人说话,外面的风雨更衬得室内安静。
安静中突然传来了一阵铃声,大家纷纷看了过去,是坐在老板他们一桌的莫琛的手机响了。
琛来到客栈之后生意一直没有开张,他也不急,道法自然,一切随缘,他看得开。看得开的莫琛每天早晚课不耽误,客栈起的最早的就是他,鸡鸣便起,晨光微熹中吐纳呼吸,等太阳彻底升起开始做早课、锻炼身体、吃早饭,没有人造访的他就看书,手掌厚的书里面字差不多和蚂蚁大小,他不带停歇地可以看一个多小时。
秦深观察过他,期间不开小差、不摸手机、不左顾右盼。
这个小孩自律到令人敬畏,难怪能够受到白水观上下的信服,不仅仅是他观主关门弟子的身份,也不仅仅是他小小年纪就修为精深,就单单这份执着,就令人敬佩。
莫琛电话响了,是他师父发来的视频。
“师父。”莫琛喊了一声,就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视频内,张希垚正站在道观后殿小广场上,背景是一片泾渭分明的天空。远处,黑沉的乌云浓重,间或能够看见闪电从云层中霹雳而下,撕破虚空。近处,天空澄澈明净,湛蓝高远,很美。
“师父,你那边没有下雨?!”
“对,我正在室内玩……咳咳,打坐。”张希垚注意到视频内出现了别人,连忙改口,“就听到远处有雷声传来出来一看,就见西南方向乌云遍布、雷声大作,我让唐季德查了天气预报,实时新闻里面气象专家解释是近期只是会影响我东洲市的台风在我们这边登陆了,这才有了异象。”
王乐彬听到了,挥着自己的手机给其他人,他查到的原因也是这样,现在城市论坛里面已经挂了黄色预警信号,让大家都注意着。
张希垚远眺,看着天空中的异象,修道之人本就不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他想到的更多,西南方向可是有着望乡客栈。打通徒弟的视频,就是想问问徒儿那边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现在看到弟子一脸震惊,他就知道,傻徒弟是啥都不知道。
“大自然的神奇。”莫琛感慨了一句。
张希垚噎了一下,找不到具体原因,好像也只能够归结于此。“今日功课都按时做了吗,不在山上切不可疏懒,修行一事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需要坚持和……咦?”
听到师父教诲莫琛坐直身子肃容聆听,镜头移动,扫到了同桌的其他人。
“怎么了师父?我按照在观里面的作息起卧、做早晚功课,没有半点儿怠慢,还把你给我看的那本《修道内部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