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起萧诗沁额角散落的发丝, 她敛起眉眼, 不自然地理了理长发。
这是一张典型的南方人的面孔, 小巧而精致,用秋水为眸玉为骨来形容她最为合适。再加上她身上有些疏离的清冷气质, 只有像凌风这种不开眼的,才会不顾人脸色地搭话。
“看看人家, 气质出众态度温和, 再看看你,只会黑着脸不给我干这个不给我做那个”。凌风一点都不给朗晴面子, 抬眸送了她一记白眼。
“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能不能不搞歪门邪道的东西,给我省点心。”朗晴斜了凌风一眼说:“我们平时很忙的,你在我办公室瞎胡闹也就算了,怎么还总往别人那跑?”
你办公室里有吃的吗?有喝的吗?你明明看我不顺眼,还管着我不让我走?!凌风觉得自己修身养性的那么多年,如今却为一个女人破了戒。
她反身跳起就要按朗晴的双肩,朗晴反应迅速, 双手一抓一扭,两具身体快速贴近。
“寻衅滋事, 再挑事我把你送进去关几天。”朗晴依旧绷着那张大黑脸,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两人的身体紧贴, 在暗中较劲, 把萧诗沁忽略在了一边。
“请问有什么办法吗?”萧诗沁很想调头就走, 但她又没办法放弃这一丝希望。这种感觉就像是皑皑白雪里快要冻死的旅人,遇见了一处没有风雪的洞穴,你站在洞口,看见雪上蔓延着的新鲜足迹,想转身就走,但又舍不得。
这两个人看似情侣却跟一般的情侣不太一样,这让萧诗沁短暂的困惑了一下,但这困惑没持续太久,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萧皓的病因。
凌风先松了手,短暂的交手之后凌风认清了一个现实。她习武为强身健体,朗晴练的却是一招制敌,尤其是擒拿术,捏的她手腕直发酸。
打不过归打不过,面子还是要的,凌风一副“我还有事,就大人有大量的先放过你,等事情完了我们再算账”的样子把朗晴抛在身后,再次看向萧诗沁的时候换了张脸。
“小美人儿,我跟你说啊,你家人身上多半是沾了不干净的东西了,要不你过来我闻闻,看到底是什么?”凌风笑成了一朵花,怎么看都不是正经人。
朗晴的面容更加冷峻,剑眉高扬斜插入鬓,漆黑的眸子里看不出喜怒。
萧诗沁也微微蹙眉,小小退后了一步。
现在的人疑心病真是太重了!她是闻不出来,但小白能啊,弄的她跟个色鬼一样!
“是我唐突了,打扰了二位这么久”。萧诗沁觉得自己像是干渴太久的旅人,听见有水源的消息就迫不及待的奔向不切实际的方向。萧皓病的太过古怪,让她失了礼数。
一看萧诗沁要走,凌风也笑不出来了,赶紧跑过去拦她。
“家里人被鬼祟上身,一般医院医生是治不好的,既然你来了寒山寺,就是跟这寺有缘。这寺里的老秃……老和尚还是有点本事的,你请他出手,花钱请几个开了光的玉佛玉菩萨什么的,回去给病人带上,再好好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凌风想着萧诗沁这气度也不像是个穷的,但她还是保险起见,从怀里摸出两张符来。“你要是没钱呢,我这还有两张符,一张外带一张内服”。
那符跟凌风平时用的看起来差不多,但仔细看看就会发现些许不同。普通的黄裱纸表面有些粗糙,混了大公鸡血的朱砂墨也有些血的腥味。但是这俩张黄裱纸表面干净平滑,离近了似乎还能闻到一阵阵清香,仔细看看,能看见那犹如游龙的符画下,隐隐有另一种符号。
这是凌风做法请三清盖戳的符纸,她花七七四十九天,每天不间断的用香制香火钱,做出来厚厚的一捆,都不够喂小白跟请鬼问事的。余下的香火钱用来请神,这神来盖戳还要收去不少。她几年的心血,也就每种在抽屉里摆成了一摞——小白天天嫌她抠门,抠门抠成这样也就这点家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