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热到脱去了防护衣,和那些清扫场地的预备役一样,穿着军绿色的背心,汗水打湿了晒得发红的皮肤,因为用力过度,隆起的肌肉上爆出青筋。
正午前的最后一个小时,伤员陆续被转移到了医用帐篷内,由医生和护士重新诊断、清洗伤口、上药。严重的直接送到一号帐篷,那里有最好的医疗舱和维生舱。
“你可以吗?”一个年轻的护士将原生质层修复枪递给李紧。
她怀疑地看着年轻的预备役,担心这人是否能胜任,但是她实在精疲力尽,前面却还有六七十名伤兵需要她去帮助。
李紧直接拽过她的胳膊,用力在几个位置按压揉捏,小护士露出痛苦的表情,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地放松。
“太谢谢了!我的胳膊好像好了不少!”她甩甩手,如释重负,“这样吧,你来做一次让我看看。”
“放心,我的手非常稳。”李紧安慰她,然后在士兵惊恐的小眼神里,摁住了对方的胸口。
方方正正地枪口平凡无奇,抵住伤口的时候,那士兵还没来得及露出痛楚,枪口就发出滋啦滋啦的烧灼声,随后空气里飘出一股蛋白质烧焦的臭味。
“啊——”士兵剧烈抖动,额头瞬间渗出了冷汗。
李紧将枪口挪开,只见伤口已经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灰膜,不再流出组织液。
“挺漂亮!”小护士顿时对他产生了信心。果然手很稳啊,而且还够狠,刚才这个伤兵想要挣扎,硬是动弹不得。这个速度能抵她们好几个人了!
“所以放心交给我吧,这屋子里都是需要这样处理的伤员,我能够搞定,”他催促小护士,“你们快去帮助其他人。”
小护士擦擦汗,头也不回地从帐篷跑出去。
“那么……”李紧握着枪看了看这一屋二十几个士兵,露出和蔼的笑容,“下一个到谁?”
所有轻伤士兵都哆嗦了一下。
那头小护士跑回了主治医师旁边,报告了李紧的情况,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这就是夏宫那边派来的吧?”
其中一个医生看向陆斯卡笑道,“没想到小伙子还是万金油呢!可算帮我们大忙了!”
陆斯卡也挺意外的。
他真没想到,李紧能够先放下自己的个人要求,首先给医疗队和驻地帮忙。他对这个相当年轻的关系户,再一次有了新的认识。
“殿下不可能派来捣乱的人嘛,”他理所当然地点头,转而吩咐,“目前一号和二号都是重伤待手术,我们带来的五十台维生舱已经用了四分之三,医疗舱也尽快用上。”
“陆队,现在有个问题,”其中一名护士长为难地说,“一号帐篷那位中尉想继续服役,按照规定,必须要植入抑制芯片,这得她本人和家属的一致同意。她的母亲是苏锦静苏政委,已经出发前往C6空港,我们联系不上她。”
“她本人的意志呢?”陆斯卡低头看着光屏,上面有详细的病历,说实话,对方的情况并不好,假如不是一些特殊原因,可能早就死了。
护士长摇头:“她意志坚定,现在拒绝进入维生舱。”
关于同意书的规定,在很长一段时间,一直争议不断。按理说是否继续服役,应当尊重军人本人的意愿,但鉴于异化者的特殊性,不得不加上某些前提。
历史上,在将近六百年多年里,异化者因为缺乏精神上的稳定,曾一度导致社会治安混乱。因此,联盟引入了监护人制度。
每一名异化者都必须有监护人,这个监护人可以是父母或者其他长辈,或者兄弟,甚至是老师、上司和朋友。
监护人信息备案,他们必须定期上传监护对象的行踪和状态。在需要异化者作出任何决定时,监护人必须在场。
这项制度违背了联盟人权法案,但仍然通过并且施行了几百年。直到真正有效、能规模生产的稳定剂出现,此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