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说完了心心念念的陵墓之后,实在是累得很,再也撑不住,就去了前院歇息。国君福晋领着福临进屋,紧张地道:“他来做什么,他又要发什么疯?”
布迦蓝将他要修建陵墓的事情说了,国君福晋神色渐渐淡下来,说道:“我不愿意与他合葬,看了忍了一辈子,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他。布木布泰,你呢?”
皇太极不但疯,还眼瞎。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以为自己若是不先提出与国君福晋,还有布迦蓝合葬,她肯定会反对修陵墓。
布迦蓝笑了笑,“我答应了皇上修陵墓之事,而且许诺他与海兰珠合葬在一起。他们生同床,死同穴,这才会让后人传颂他们的深情。”
国君福晋怔楞半晌,喃喃地道:“还真是深情啊,如果八阿哥没死,现在只怕已经是太子了吧。”
布迦蓝又笑了起来。史书上,太子没有登上大位的比比皆是。何况在大清这样混乱的朝廷,立八阿哥为太子,皇太极就是在搞笑。
不过,也是该立太子了。
先立太子,拿住储君之位,再徐徐图之。
布迦蓝招来福临,抚摸着他胖乎乎的脸颊,笑吟吟地道:“福临,最近读了什么书,学会了几个大字,背给额涅听,写几个大字给额涅看好不好?”
福临瞬间僵住,大惊失色地盯着她,然后哭兮兮地道:“额涅,你才刚回来就要检查我的功课,我天天都想着额涅,念着额涅……”
布迦蓝笑容不变,非常好说话地道:“你不爱读书也行,以后就去做个叫花子,去街头讨饭好不好?”
福临委屈更浓了,抽噎着道:“好吧好吧,我这就去跟着先生读书,我才不要做叫花子,额涅太凶了,一点都不好,还不如七姐姐好呢......”
国君福晋看着福临圆滚滚的身子往外哒哒跑远,笑得几乎合不拢嘴,“还是你能管着他,哎哟这些日子,真是谁都拿他没办法。成天淘气得很,鬼主意一个接一个,嘴巴又厉害,说也说不过他。只要他安静下来,我这心就提了上去,他肯定在闷声使坏。”
布迦蓝说道:“姑姑就是惯着他,舍不得动真格,揍他一顿就老实了。小孩子也会看菜下碟,知道在谁面前能撒娇,谁面前糊弄不过去。”
国君福晋感叹道:“也是,福临那小子,在皇上面前就狡猾得很,小嘴那个甜,使唤人给皇上拿酒送菜,说是他的孝敬,经常把皇上哄得晕头转向。我后来一想,好似皇上吃多了酒,劝福临也吃酒的时候开始,他就孝顺得不得了。他是打着把皇上灌醉的主意,让他早些歇着,不要耽搁自己玩呢。这小子,自小就滑头。”
布迦蓝微笑不语,脑子里已在思考别的事情。只歇到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就开始出门忙碌。
这次前线阵亡的将士,骨灰全部带回了大清。安葬时,她亲自前去参拜,神色肃穆行礼。
这一幕,引来了许多目光,汉人们大受感动,旗人们震撼不已。在从前,从没有贵人重视过阵亡将士。
皇上要他们拜祭海兰珠,她却去拜祭了战场上阵亡的奴才。
除此之外,她还亲自前去了伤兵的家中走动,嘘寒问暖。
最后,她招来六部官员,听他们汇报最近的差使,好的赞扬,做得不好之处,也没有惩罚,而是提出整改措施,限期责令改正。
崇政殿上。
皇太极有力无力倚在炕几上,神情恹恹,底下坐着的王爷贝勒,加上官员们,看着他的姿势,神色复杂。
布迦蓝坐在他身边,缓缓道:“大家也知道,自从和谐有礼宫大福晋去了之后,皇上身体一直不大好,不能劳心劳力,盼着大家多担待。”
担待不担待什么的都好说,主要是别让他们再跟着祭祀就行。一次次的没完没了,谁都没有那么多眼泪,实在是哭不出来,也无法同悲。
“最近朝廷靠着大家齐心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