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听了豪格一番语重心长, 义正严辞的话之后,紧紧闭着嘴没有作声,握着杯盏的手指, 却因为用力都渐渐发白。
大福晋坐在皇太极身边,被豪格的突然发难弄得有些懵, 虽然他没有指名道姓,可谁也知道他是在指布迦蓝。
与皇太极夫妻多年,也知晓他的脾性, 见他已经在盛怒状态, 忍住慌乱忙安慰道:“大汗,豪格恐是吃多了酒, 在这里说胡话呢。豪格, 今天是大好的日子, 你说这些捕风捉影,毫无根据的事情出来,岂不是让你汗阿玛生气,来人,扶豪格早些回去歇着。”
豪格虽不把大福晋放在眼里,因着有皇太极在,还是不敢太过张狂, 没有理会她, 仍然忧心忡忡, 对皇太极说道:“汗阿玛,你一定要三思啊!如今已不同往日,大汗宫里,若再生出如此的事情,传到大明去, 只怕也会被他们笑话。”
皇太极脸色阴沉,豪格的再字,指的是以前代善与阿巴亥的风流韵事,这件事他清楚得很,根本是没影的事,不过为了打击多尔衮兄弟,最后还是传得沸沸扬扬。
他眼神直直盯着豪格,又扫向了布迦蓝,见她神色坦然,一幅事不关己的模样站在那里,似笑非笑像是在看笑话,厉声道:“布木布泰,你可听见了?”
布迦蓝一直在不动声色打量着他们的神色,眉头一挑,正要说话,大福晋知晓她不是忍气吞声之人,抢先道:“布木布泰,你就好好说清楚,没有的事你也不用害怕,咱们科尔沁草原上的女人向来坦坦荡荡。”
大福晋这句话一出,豪格的脸色微变。他即将要迎娶的福晋杜特玛,也是来自科尔沁部落,是大福晋的堂妹,与布迦蓝也是亲戚,照理说闹起来就难看了。
不过科尔沁与女真经常联姻,仔细一算盛京的贝勒八旗旗主谁不沾亲带故,就是亲兄弟还恨不得对方死呢,何况是个女人。
想到这里,豪格又心安理得起来,布迦蓝这个臭女人,不但抢他的牛录,还让他出丑伤了他的腿,此仇不报他就不是男人!
他看了一眼海兰珠,不待布迦蓝说话,又继续道:“大福晋这句就话说得不对了,科尔沁草原上的女人是坦坦荡荡,那也要分人,像是大福晋与东宫福晋,都安分守己,只呆在后宫相夫教子。可是有些人却不是如此,成天混在男人堆中,任谁见了,也会说声不守妇道。”
海兰珠抿了抿唇,跟着说道:“汉人说,女人当以夫为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才是为妻道。妹妹熟读汉人的书籍,不知道姐姐可否说得对?”
布迦蓝脑子稍微一动,想到以前冷僧机经常奉命给海兰珠送赏赐,他也经常跟在豪格左右,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前后联系起来,就知道两人要联手对付她了。
不过,他们真是蠢啊!
布迦蓝目光在大殿内缓缓扫过去,看着一张张隐忍的,兴奋的,几乎全部是看好戏的脸,她笑了起来,看向皇太极问道:“大汗,真要当着这些人的面,让他们都一起来看笑话吗?”
皇太极脸色变了变,豪格就想着要在众人面前让她颜面尽失,让皇太极一怒之下处置了他,立刻大声道:“怕什么,遮遮掩掩反而令人起疑,再说你既然敢做,现在才想起会丢脸,怕被人知道吗?”
既然如此,布迦蓝也没再客气,笑了笑问道:“豪格,牝鸡司晨,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豪格愣住,脸色渐渐涨红,冷僧机不知从哪里寻来个汉人,教了他一些话,他只记得这个词,什么公鸡母鸡,哪里记得那么清楚。
布迦蓝和颜悦色地道:“你不知道对不对?因为你根本不学无术,你的谋士也惨,居然轮到来教这么个蠢笨如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