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贾母的精力不是很足,在众人陪着玩了十多局之后,就乏了,由鸳鸯伺候着歇息了。
姐妹们分散之后,林黛玉和贾宝玉一路往回走。
“真是想不到二弟的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先是会作诗,今天又是给我们讲笑话,又是教我们玩抓小偷,也不知道他还会些什么。”
见黛玉没有接话,只顾着往前走,也没在意,继续道:“而且二弟讲笑话时那表情,那动作,配合上那个笑话,也忒滑稽了,特别是那句……反正,就是很有趣。”
“宝哥哥怎么不把那话给讲清楚,吞吞吐吐的干嘛?”
林黛玉终于接话了,她停住了脚步,只是语气却不那么友好。
贾宝玉道:“什么话讲完?”
林黛玉却不又不再理他,只是加快脚步往前走,眼看就要进自己的屋子了。
贾宝玉很是不解,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一下子就又恼了?
后面的紫娟看到贾宝玉站在前面不动,而自家小姐快步走在了前面,知道八成他们两人又有了矛盾。悄悄越过贾宝玉,跟上了前边的黛玉。
见黛玉已经回了屋,宝玉终不能明白黛玉为什么生气。于是追着进了黛玉的房中。
“凡事都有个缘故,说出来人也不委屈。这好好的妹妹如何又恼了呢?”
一进门贾宝玉就这么问道。
林黛玉此时正斜躺在床上,闻言坐起身子道:“缘故?你还问我缘故!我问你,今儿下午二哥哥讲笑话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原来是为了这个缘由,贾宝玉顿时诺诺不能回答了。只是下午还在一起玩牌,本以为这茬已经过去,原来林妹妹还记着呢。
不过他还是委屈!
“那话又不是我说的,妹妹为何要闹我呢?”
言下之意就是你要恼也该恼二弟!贾宝玉还是那个贾宝玉,毫不犹豫就想找个人背锅。
不过,这时换作是贾清多半也会把贾宝玉推出来背锅的。
“不该恼你?哼,二哥哥原本不过是玩笑之言,也没指谁。若不是你心里藏奸,如何能想到我父亲身上去?还朝着我使眼色,你安的什么心?”
林黛玉这是在安置一个“诽腹”的罪名了。说到底,在黛玉的心里,到底贾宝玉要更亲近一些,所以她才会将所有的情绪在贾宝玉身上爆发出来。
下午时有所压制,不过碍于贾清及姐妹们在场罢了。
其实要说她有多恼,也说不上。诚如她所说,不过是些玩笑之言,况且也没有人宣诸于口。她恼的是贾宝玉不应该最先,甚至不能往这上面想。
人就是这样,对自己在乎的人往往要求会莫名其妙的高!
在她心里,贾清或许连她父亲是什么人都不知道,自然不会为这个生气了。
见贾宝玉不发一言,黛玉愈发添了气,道:“我知道你平日里也看不上我父亲他们这样的碌蠹之流,这下子多了个这样的‘典故’,你心里高兴了!”
贾宝玉本来也觉得是自己无理在先,正在想着如何认错呢。谁知黛玉的话愈发诛心,也不禁添了些气,堵在心里不能散发出来。
加之一时也找不到好的辩解之言,只得默默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任袭人如何同他讲话也不理,躺在床上半夜没睡着。
……
贾清自然不知道黛玉的屋里发生的一幕。
他独自回了自己在这边的院子后,佩凤正和院里的一个小丫鬟聊天呢。
“二爷你回来啦!”
“嗯,怎么你们没打牌吗?”
“诃诃,我们早散场了。这边夜里她们都不敢打牌的,所以我就和铃儿聊天呢。”
铃儿就是他这院里的丫鬟之一,此时下去招呼人给他端洗漱用的水去了。
“怎么样,赢了多少今儿?”
“嘻嘻,今儿个运气好,我足足赢了一吊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