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但是金色的眼瞳却依然如滚过冰霜的寒芒,令人望而生畏。
他头顶落下的樱花花瓣,似乎也在惧怕其利芒,纷纷避开了鬼切坐在的地方。
说来也有几分趣味,明明是长相出尘俊美的男性,周围却像是画出了一个圆圈一样,在那圆圈之外落满了樱花,但是在圆圈内却是干净无纤尘。
“晴明大人。”鬼切直到晴明出声呼唤自己,才眼眸骤然亮起地,朗朗应声。
难怪荒会将鬼切说成是晴明的番犬,鬼切这副模样,的确有几分忠诚守护主人的犬类模样。
不过唯有晴明知道,鬼切哪里是什么忠犬,分明是将爪牙和利齿隐藏得极深的狂犬。
——而且咬起人来,也痛得很。
一想到这里,晴明左肩曾经被鬼切死死咬住的地方,就开始泛上火燎般的疼。
如果不是晴明把鬼切从黄泉之境解放,鬼切还不知道要在那个怨恨丛生的地方挣扎多久。
不过只是付出这点疼痛,就能入手一把利刃,这份代价对比起来似乎还挺轻巧的?
晴明一边漫不经心地思考着,一边走近了鬼切。
鬼切随着晴明的靠近,金色的眼瞳越来越明亮,在晴明站在他的面前时,眼睛几乎要亮得如同午时的日轮了。
“辛苦你了,白槿。”晴明从来不觉得,为一把沾了血的利刃取一个如花朵般柔软的名字有什么不对。
鬼切直到晴明走近自己,才露出了温驯至极的笑容:“晴明大人,夜安。请让我一直护送你到房间吧。”
晴明倒是无所谓,虽然他不觉得在庭院中自己会有什么危险,但既然式神想要这么做,晴明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那就麻烦你了,白槿。”
“为晴明大人效劳,才不算什么麻烦。”鬼切笑容加深。
他笑起来的模样带着少年的坦率和纯净,
他站起身,展开一直放在膝盖上被自己体温烘热的轻薄外髦,披在了晴明的肩膀上。
晴明接受了鬼切的好意,他抬起头,任由鬼切为自己系上大髦的绳结。
晴明体贴地没有告诉鬼切,自己正准备回房了,其实并不需要这件外髦。
晴明等鬼切为自己系好了后,便踏上回廊准备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鬼切走在晴明的身侧,手中不知何时提着一只灯笼鬼。
虽然因为被杀气腾腾的大妖怪抓在手中而瑟瑟发抖,但与此同时因为恐惧而燃烧的火光反倒是更加明亮了,也为晴明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虽然晴明并不需要这烛火也没有问题,不过鬼切的好意晴明还是心领了。
“其他的式神都回去休息了吗?”晴明在路过摇曳着的竹林时,询问道。
鬼切颔首应道:“是的,大部分式神已经回房休息了,邀请来的宾客们也被安排房间住下了,晴明大人大可放心。”
“今晚负责管理宴会的是姑获鸟和童男,交给他们两个我当然放心。”
晴明只是随口一说,但在鬼切听到这句话时,他的脚步却忽然慢了下来。
原本按照现在晴明和鬼切的身高差,鬼切再怎么慢也不该落在晴明的身后才对,但是当晴明发现自己已经步出了烛光所散落的范围后,回首看向了垂头默不作声的鬼切、
“怎么了?”晴明问道。
垂头不语的鬼切手里握着灯笼鬼,那灯笼鬼本来就是低级的小妖怪,此刻正如同被暴风雪肆虐一般瑟瑟发抖着,因为过度恐惧而飞快抖动着的身躯不断地四溅出了火花,滚落在了杉木地板上。
“晴明大人……比起我来,你果然还是更在意那些弱小的式神吗?”鬼切垂首落下来的发丝落在了面颊旁,为他棱角分明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黯淡的阴影。
“因为我曾经是那个男人的式神吗?还是因为我曾经斩杀过无数的妖怪?晴明大人……如果就连你也要弃我不顾,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