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两日,整个宁城,被玉陌带的人和府衙的人,里里外外翻了两遍。
一无所获。
那些兵卫们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犯了错还是立了功,一个个心情忐忑,做事无比尽心尽力。
从一方面来说,他们是犯了错的,甚至是犯了死罪,因为他们不听指挥,临阵脱逃,这是为兵者,最大的忌讳。
从另一方面来说,因为他们的逃走,影卫们没有分心对付他们,间接地让两方打了个平手。让影卫有机会把人带走。不说有功,或许可以抵过。
这是那些兵卫们的想法。
人在做错了事情的时候,总是会为自己找各种自欺欺人的理由,来安慰自己,为自己开脱。
这是人自私的本性,在本质上从来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哪怕真的错了,他们也会找出各种理由告诉世界告诉自己:我是因为某某人或者某某事,才这样做的,这不是我的本意。
换言之,我是好人,不会做不好的事,如果做了,一定有不得以的理由,大家应该原谅我。或者我是被逼无奈,大家不应该怪我。
我都认识到错误了,大家更应该宽宥我。
况且,我做的那件事虽然错了,但是却间接地又帮了另外一个人,所以我不仅无过,反而有功。你们若是因此褒奖我,我也不会拒绝。
人性多么地荒唐可笑。
所以,圣人有,而圣人总成众矢之的。
这些兵卫们,便是如此。
他们日日心惊胆战地做好上面交代的事情,以期望能补过,下意识里他们是知道自己做错了的。
但是口头上,却一直不停地在和众人重复,祈求开脱。
他们是人性的俘虏,卑微的可怜虫。
府衙里的知县李庸,亦是愁得头发都白了好几根。
别苑那边,他一点消息都探听不到。
以前总觉得,其他地方不敢说,但是在宁城,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没有他去不了的地方。
如今终于明白是大错特错。
当真正的人物出现的时候,他看见了那一道巨大的天堑,是无法逾越的鸿沟。
李庸觉得,这几日身边发生的事情,比之前几十年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要震撼。
其中的教训,无比深刻。
李庸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看到县丞过来赶忙迎上去。
;伯尧,我心里焦急啊。
县丞姓冯,伯尧是他的字。这会听到李庸如此叫他,可见心里慌乱成什么样子。
说实话,县丞是看不上李庸的,李庸和他的名字一样,非常的平庸,才华平庸,读书平庸,能力平庸,能坐上这宁城知县的椅子,靠的就是李这个姓氏。
不过,对此县丞并不觉得妒忌,天下十有九八都是如此,就是这种风气,他一介白衣,奈何不得,所以虽心有志,却也甘心兢兢业业地做好这个县丞。
在太子殿下来时,他考虑的是如何保命,知县却没脑子地想要站边,殊不知,他们这种身份,站边都没资格。
;大人莫急。
;怎么能不急,现在那别苑如何咱们都不知道。
;不知道反而才好。大人想想,太子的事,不是咱们能参和的。
知县一拍脑袋,;对,你说得对,是我糊涂了。
县丞知道,知县是关心则乱。
那日里,太子殿下说的话还言犹在耳:若是找不到太子妃和太孙,他们所有人都没有好下场。
;那你说,现在还如何?咱们已经找了两日了,一无所获。
;大人,如今事情已然如此,是没有办法的了,我们只能尽力去找蛛丝马迹,就算没有找到人,也要让太子殿下知道,我们没有懈怠。
有时候,态度比结果重要。
太子殿下乃一国储君,我们只是其中微小的蝼蚁,根本入不了殿下的眼里,只要我们尽职尽责地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