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程雨滢和吴惜惜来云刹寺上香,早有人安排了两套独立安静的院落,供她们中途歇息。
吴惜惜的院落更近些,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此时,她等在房中,让人传了钱氏前来。
嫔妃出宫,没有皇帝的允许,是不可以见外人的。
不过,有时遇着命妇,来拜见也是应当。
钱氏身份不够,但好歹是吴惜惜的生母,来见一见,也不碍事。
况且程雨滢没有意见,便也没有人作死给她穿小鞋,毕竟说破天去,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大错。
是以,吴惜惜也没有太避着人,否则,偷偷摸摸的,被不明就里的人说出去,倒像是真的有鬼一样。
等了一会,钱氏过来了。
一进屋,贴身宫女便极有眼色地,把人都带了下去,在门口守着。
钱氏一见着自己的小女儿,眼里顿时通红一片,眼泪就要落下来,行了礼,跪下来就要请安。
;母亲,不可。;吴惜惜忙来扶着钱氏,声音亦是哽咽着。
;如今,你是娘娘,礼不可废。;
钱氏抬头看了吴惜惜一眼,心中更是心疼,执意行完了礼数。
吴惜惜一边抹眼泪,别过头去,只能生生地受着。
待钱氏行完礼,才上前扶起她,在一旁坐下。
;娘娘;
钱氏眼里含着泪,又是骄傲,又是高兴。
;母亲;吴惜惜听着这个称呼无比别扭,心知钱氏执意,不会改变,到嘴边的话又吞了下去。
;娘娘在宫中如何?;
两人虽是母女,但是如今能这样说上话都是奢侈,钱氏不免有些激动。
;母亲,我很好,表姐姐她很照顾我。;
吴惜惜自知失言,下意识地左右看看,无人才放下心,又压低了声音:
;母亲不必担心。;
钱氏见她这模样,自然也知道什么意思,点点头:;那就好。;
;宫中不比别的地方,处处小心才是,先做到不出错,再想别的。;
钱氏想了想,谆谆教诲。
;是,惜儿记下了。;
;听说柔贵妃很难相处?她可有为难你?;钱氏的语气里很是担忧。
吴惜惜摇摇头,;她对姐姐很好,还帮了姐姐许多。托姐姐的福,她也没有特意针对我。;
;那就好。;钱氏看着吴惜惜的神情,知道她说的是实话,心里琢磨着这里头的弯弯绕绕。
突然,脑中一愣。
柔贵妃是出了名的小气,但凡皇帝对哪个嫔妃稍微好些,她总要变着法的折腾人家一下。
不可能到程雨滢这里便转了性子。
虽然说程雨滢十有九八是平王的人,但是程雨滢如今有了身孕,真论起来,还是平王的对手,柔贵妃不可能一点表示都没有。
钱氏从头想着这件事情先后的关键处。
程雨滢在平王府中待了那么久,一度传出这位神秘的滢小姐会成为平王府女主人的传言出来。
京城中的消息,虽说七分真三分假,但是空穴不来风。
在她看来,程雨滢和平王之间,应该是有些什么的。
又联想到程雨滢的月份,一般三个月之内,大夫都不会让出行。
程雨滢自己也不应该会冒那么大的险。
今日她看程雨滢的肚子,已经微微有些凸起,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若是按正常月份,是不应该的。
难道。
钱氏想到某种可能,倒吸一口凉气。
;母亲,怎么?;察觉到钱氏的异样,吴惜惜问道。
;没,没事。;
钱氏后背一身冷汗,无论这事是真是假,都不能让吴惜惜知道。
事关皇家子嗣,吴惜惜年纪轻,不知事情轻重,一个不小心说漏了嘴,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皇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