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仲远做刑警几年, 还没遇到过如此诡异的事情。
这两天接了线报, 抓通缉犯忙的脚打后脑勺, 好不容易等到隔壁省的同僚来交接人犯, 正在走程序,冯仲远就听到门外大厅传来一声凄厉的嚎叫,“警察同志救命啊。”
冯仲远以为是有人来报案, 走出去,谁知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冯仲远,“……”这不是焦娇案嫌疑人裴虎吗?
想到焦娇案, 冯仲远就觉得头疼,本来案子就过了追诉期,想要定罪困难重重,结果嫌疑人家属还异常难缠, 受害者家属也是个脑子不清楚的, 这几天完全白忙活。
以为这案子不会再出现变化了,然后嫌疑人就过来闹幺蛾子, 此时冯仲远只想骂一句mmp。
大厅有值班的警察, 冯仲远不想跟焦家的人纠缠, 扭头就走。
裴虎却眼疾手快, 一个虎扑就扑向冯仲远。
冯仲远还以为他要袭警, 抬起手正准备给他一个擒拿, 然后就见裴虎跪下了,抱着他的腿哭的凄惨,“警察同志救命啊, 快,快把我送进牢里去,我认罪,我认罪了,快送我去坐牢啊。”
冯仲远呆滞了,“…………”这是磕药了?
旁边隔壁省的同僚也一副惊呆的,没有见过世面的表情,“老冯你们这的嫌疑人素质这么高的吗?!”
瞧瞧他们的嫌疑人,能躲会藏的让他们找秃了头,而冯仲远人在警局坐,嫌疑人自己上门来,还死了活了的要坐牢。
想想这段时间公安系统对于冯仲远他们的表扬,同僚惊奇的同时也释然了,难怪这么短时间抓了这么多通缉犯,看来是这方面异常的优秀啊。
冯仲远浑然不知同僚复杂的心情,一言难尽的看着裴虎,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说点什么。
恰在此时焦家人追来了,冯仲远心中一凛正要将裴虎拽起来,就听焦爱荷急切的道:“警察同志快抓他,抓他!赶快送他去坐牢。”
还以为要吵架的冯仲远,“…………???”
焦父焦母也附和着说:“对对,赶紧抓他,让他今晚就坐牢,千万别把他放出来。”
冯仲远震惊到已经心灵三连问,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虽然心里翻江倒海,到底是干刑警的,冯仲远很快回过神,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把裴虎从他腿上撕下来,交代刑侦队同事去录口供,转头看着焦家父母说:“你们这回不改主意了吧?”
冯仲远是真怕了,焦家这家人真能折腾。
焦家父母摇头说:“不改了不改了,这回一定送他去坐牢。”
焦爱荷也用力点头说:“对,送他去坐牢!”
安排人在休息室坐下,冯仲远去问笔录情况,负责笔录的同事说:“这回奇了怪了嘿,都不用我问什么,竹筒倒豆子自己就说了,还交代了新罪行。”
冯仲远正发愁案子过了追诉期要怎么定罪,一听顿时精神一振,“什么罪?”
同事撇撇嘴说:“偷窃,十年里犯案一共三次,偷的都是熟人,每次金额不大,但现金加上电子产品也有个五六万了。”
冯仲远一捶掌心,“够立案了,加上三十二年前那起案子,他跑不掉。”
同事也舒一口气,为受害者高兴,“终于能将他绳之以法了,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想到受害者照片上那个眉目清秀的小姑娘,再想想从凶手家墙里起出的白骨,两人心里都有些五味杂陈,斯人已逝,他们刑警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亲手将裴虎关进拘留所,冯仲远才后知后觉的想到了什么。
看看时间,冯仲远想着也该起床了,便从手机找出电话拨过去。
接到冯仲远电话的时候,余夏正数着自己的存款。
她一直想给余冬开一家小店,免得他起早贪黑,风吹日晒,可攒来攒去还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