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的孩子想想,如果你能狠下心不要她,那么作为母亲,至少在离开之前替她铺好一条尽量平坦的道路。”
晚上,明月回到房间将自己卷缩在宽敞的皮椅上。
她发了一会儿愣,而后找来一张毛毯盖上,双目无神的看着眼前的床铺,只觉得浑身发冷。
而那种寒意过于诡异,不管盖多少床被子也没有用处的——是打心里散发出的战栗。
之后她迷迷糊糊的睡着,迷迷糊糊的做了一个梦。
——黑洞洞的四周萦绕的是婴孩的啼哭,顾城那张熟悉的脸就在不远处,紧接着场景一换,她发现自己突然置身于沙滩前,脚下全是细碎的黄沙,迎着风浪,眼睁睁的看着顾城往海里走。
她张开嘴想叫住他,可对方却像是听不到,一意孤行的往深海处迈步。
顾城!顾城!
她抬起腿在沙滩上边跑边喊,而越往前走脚底下的沙子便积聚得越深、越软。
最终她两条腿都陷入了沙子里,再也无法动弹。
眼前的场景开始扭曲,顾城的背影也在下一秒中隐没。
而这一刻留给她的只剩下一望无际的海岸。
婴儿的哭声混合着海浪的声音无时不刻不在刺激着她的耳膜,她弯下腰想要把耳朵堵住,可随着风浪的侵袭,面上传来一阵阵刺骨的凉意。
手指缓缓覆上面颊,才发现不知在什么时候,脸上已经多出了清泪两行。
——别哭,我在这。
这时身后突然伸出一双手,把她从沙子里抱起来。
明月认出了那是顾城的声音,放下手快速的回头,却在睁眼的瞬间,另一张同样英俊的脸映入眼帘——
“啊——”
半夜三点,她尖叫着从沙发上坐起,捂着胸口不停喘息。
漆黑的四周令人心生惧意,顺着右手边的方向,她失神的想要把台灯开启,可在摸到真皮椅背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居然在沙发上睡着了。
凉意在周围游走,并缓缓将她包围。
明月再也坐不住的起身,眨眨眼终于适应了一室黑暗。
她很快摸上墙壁的开关,“啪”的一声将房内大灯打开。
随着刺眼的光线爬满整个房间,正对面的化妆镜于瞬间显现出她惊恐至极的脸。
额头上全被惊出来的冷汗,而不仅仅是脸,往后抹去,背脊也早已是湿漉一片。
明月与镜中的自己对视了数秒,猛然打了个寒颤,快速走到衣柜前。
先是把自己脱光,擦拭干净上面的汗渍后,她重新换回一身干净的睡裙。
可等到她再次回到床上,一双大眼睁了又开,最终紧紧盯着空旷的天花板,已然了无睡意。
第二天,阔别数日的沈壑登门拜访了,而这次他带来了一份文件。
一份尚未签字的离婚协议书。
明月疲惫的执起桌子上的笔,在律师还有几个叔伯的见证下,两人一起签字,而随后这份协议将交由明月自己保管,也算是顾母对她的交代。
“昨晚没睡好吗?”沈壑收起桌上的文件,瞥到她眼窝下的黑影关心的道。
“不用你管。”她偏过头躲过那只朝自己伸来的手。
冷不妨扑了个空,看着悬在半空中的手,沈壑的脸色变了变,可随即又笑着收回。
“你们决定什么时候结婚?”顾母送走律师,回到书房问道。
未免夜长梦多。
“当然是越快越好。”沈壑笑着说。
顾母点点头,算是同意下来,只有明月把手里的文件袋捏出几分褶皱。
她手心全是渗人的冷汗,看看顾母,又看看沈壑,内心不由的忐忑。
结婚对于她来说其实很简单,不过是签个字的功夫,短短数月的时间,两人已然由陌生人升格成为了夫妻。
因为大着肚子关系,一切与婚姻相关的酒宴,婚礼,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