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自己的心被一片黑暗所笼罩着,伸手不见五指,看不到半丝光明。
闭上眼,他任由那片阴暗将自己淹没,虽然没出声,可光是从他的态度上顾母知道,他算是妥协了。
都说流产也需要坐月子,而明月这一躺就足足躺了三天,期间没有出过病房的大门一步。
顾母是过来看过自己,可寥寥数语之后又离开,态度冷漠得令人无法直视,反倒是顾城难得没有过来,他像是躲着自己,三天没见人影。
其实她一早就能下床,而她也常常透过护士小姐,询问起顾清的病情。
每当到那个时候,这个长相清秀的大姐姐总是喜欢取笑她,要去就直接去好了,遮遮掩掩什么呢?
而明月嘴上应着,却不敢真的付诸行动。
她怎么敢去见他,都是因为她大伯才会气到中风,现在还瘫患着不知道何时才能康复,如果不是因为她……如果不是……
想着想着明月咬着牙伤心的哭了起来,她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脸再见他,更没脸回顾家,只等着她的伤好了以后偷偷离开吧,去哪都好,这个城市她想她是没法呆了。
而正当第四天,明月终于忍不住要下床活动筋骨的时候,顾母带来了一个消息。
“明月。”顾母坐在床边,下颚微抬,衬着一张精致的容颜,面无表情的透着一股威严。
听说顾母在没有嫁给顾清的时候,常常帮忙打理家族生意,在外界有铁娘子之称。
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在心头凝聚,她大气不敢多喘,完全被她的气场所引导着。
“……是……是……”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事吗?”
明月愣了愣,睁着一双大眼顿时明白过来。
“记得。”她懦懦的点头,脸色益发的苍白。
这事大伯一定知道了吧,就连他也同意了吗?
“过段时间,等你身体养好了就到英国跟你爷爷一起生活吧。”顾母优雅的交叠着双手,出口的语气不像是在商量,反倒是知会,明月早已没了退路,她只能听从她的安排。
“这事我跟你大伯提过,他没有反对。”
哀戚的看了她一眼,而后死心的点头。
“我知道了。”
得到女孩首肯,顾母不做半丝停留的起身,她对她始终没有好感,总觉得这个女孩会搅乱自己的家庭。
“你好好休息吧,我过两天再来看你。”说着人已经打开门出去。
听到她离开的脚步声,明月抱着被子无声哭泣,既然大伯都知道,那么顾城一定也知道的,虽然这都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可被遗弃的感觉总是不太好受。
就像此时。
虽然一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为什么那颗心还是会疼。
再过几个月她就要满十八岁,明明大伯说过今年要给她开一个盛大的生日宴会,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公主,明明……可是谁想到,还没到那天她就被抛弃了。
顾城消失的这三天没有回顾家,而是住进了自己在北部的一栋公寓里。
清晨,车子驶进一片高级住宅区,在停车场里停妥了车后,陈铭推开门下车,他掏出手机一路往电梯的方向走,看着那个怎么也打不通的号码,熟门熟路的摸上了顾城的房间。
黑色的硬地皮鞋踏在地毯上,悄无声息的在门口站定。
男人先是礼貌的按了几下门铃,在铃声响了许久也没人出来应门的时候,果断掏出工具,蹲□,鬼鬼祟祟的撬门。
年轻的时候,几个大少爷为了找乐子,什么坏事没做过,区区撬个门而已,又怎可能难得住他。
果然在听到锁眼“卡擦”的一声响后,陈铭暗自打了个胜利的响指,推开门进去。
刚一进到客厅,便闻到了一阵呛人的酒气,他忍不住厌恶的捂住了鼻子,正巧踢到一个空酒罐,也不知道是几天前的了,里面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