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陷入一阵沉默,最后还是白柔笑道:“大娘,这个时辰了,怎么还不见俊悟过来?”
都快过去一个月了,白柔对时俊悟的称呼从时公子,变成了俊悟,算是将他当做自己半个亲人看待了。
“对呀,我这就去他屋里,喊他起来,这孩子时间到了,换做平时早就起身了。”时大娘回过神来,略微尴尬的起身,边说边往外走去。
刚往左手边走,就看到站在那的时俊悟,他整个人低沉着脸,时大娘面色也不好,来到他身边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去用早膳吧,等会凉了。”时大娘压低了嗓子,这样不会让屋里的白柔听到。
今日的时俊悟,给白柔一种十分不一样的感觉,他好像比以往更加不爱说话了,打着算盘,低着头,专注的看着账本。
时大娘在午时前,送来了午膳,两个人坐在铺子后头一棵大樟树下,默默吃着饭。
“俊悟,你今日可是碰到什么难事了,今日的你比平时还要不爱说话。”白柔用完午膳后,端来了一壶酸梅汤,消食的。
一听到她的声音,他的脑海里总会不由自主放着早上,她所说的那些话,这心便会开始一阵阵的疼。
“并未...今日...的午膳...娘她放太多盐了...”白柔听出时俊悟是在转移话题,索性便顺着他的话接下去。
未时,东巷胭脂铺的赵老板娘来了,白柔大大方方带着赵老板娘去了她做胭脂的屋里。
让她慢慢参观一番,期间还和赵老板娘说了不少关于胭脂香味如何保留更久的建议。
“楚老板娘,我进来时,看到了你的账房先生,果然和那些姑娘们说的一样,长得俊俏好看,也难怪,我们东巷的姑娘都会特意来南巷买胭脂。”
赵老板娘说这句话时,阴阳怪气的,让白柔不悦的微微皱起眉头,时俊悟因为身体不太好,脸色有些许病态的白。
这也刚好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一种病态的美感,姑娘家有几个都很喜欢这种。
“赵老板娘说笑了,我们铺子里的账房先生身体不太好,所以脸色看上去比其他人要白些,大概姑娘们是看中他白?”
最后一句反问道,白柔觉得时俊悟的长相确实比其他男子好看一点,但她好歹是一只狐狸,在狐族,比时俊悟好看的狐狸,数都数不清。
赵老板娘掩嘴笑道:“楚老板娘一直都是一个人打理胭脂铺,现在多了一个还未娶妻的账房先生,男未婚女未嫁,迟早会被别有用心的人拿来说事。”
这一点,白柔有点同意,她当初来到峁国时,以投靠亲戚为借口,碰到了好心人收留,才有了今天,一直以来大家都知道她未曾有婚配。
时俊悟也是尚未娶妻,这久而久之,整个南巷的人,不知会不会说闲话。
“届时若是有什么好事传出,还望赵老板娘记得来祝贺祝贺。”白柔全程保持着友好的笑意,就算她的笑意从不达眼底。
赵老板娘没想到,白柔会丝毫不在意这些事,本想看她难堪,或许还会辞退那个账房先生,她都准备好说服那位账房先生到她的店里去。
送走了赵老板娘,白柔面露疲惫,和时俊悟说了一声要去休息一下,便慢悠悠的走后了铺子后头的屋内。
白柔睡得很熟,就算外面打雷都不能将她吵醒,就更别提此刻白轩就坐在她边上了。
他伸出手,将她几缕碍事的发丝轻轻拨弄到一旁,看着她的睡颜,满心满眼的全是她。
她和赵老板娘的谈话,他自然动用了一点法术,从而听到了她们的谈话内容,她回答赵老板娘的话,游刃有余,一点都不慌乱。
前世天真又傻的人儿,已经彻底改变了,这让白轩感到欣慰的同时,也感到后悔。
她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他的那些谎话,她信了,也付出了天真的代价,用自己的生命来醒悟,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