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霍将军每天做完事练完兵就可怜巴巴地藏在院子外的大树间,等着慕海儿不经意投过来的一眼。
这段字旁边绘了一张小图,青翠点墨大树间悄悄探出的半个头,粗狂的眉毛拧在一块,似哀怨似忧愁的视线投向不远处院子的一个边角。
离百看着图更能想象那一幕,笑出声来。
顾公子说,都城的牡丹花开了,霍将军想请慕姑娘游园。慕姑娘以“忙、没空”回之。
“噗!”小姑娘的肩膀抖了抖,她看一会儿信,就要停一会儿,全程眼里都是快乐轻松的笑意,偶尔有凝重,下一秒就打散了。
信底是牡丹干花,低头轻嗅,香气犹存。
离百没有拿出来,小心夹在这几张信纸中。她从床底拉出一个防潮的箱子。
经过给船只的不断升级,每个船员的住处都不着痕迹地扩大不少,更别说离百的船长室了。她不仅多了一个养鱼和放东西的地方,床铺也扩张不少,用了蓬松的新棉,床底依旧是藏东西的好地方。
打开后,靠左的箱子底全是一封封理好装好的信,右边是一个绒布袋。
离百将顾云卿新写的信放进去,她看见下面信纸间露出的一个花瓣小角。
“迎春、海棠……这是是牡丹,下次,会是什么呢?”
离百都没察觉自己口吻里的一丝期待,放好信,她拿起赤贝,取出中间一张卷起来小纸条展开,而后将赤贝轻轻放入绒布袋中,袋子里小半袋都是贝壳。
纸条上只写了一句话:[一百三十一]
离百早就将顾云卿落在家里的那些属于他的贝壳和其他东西给他了。而她回到海边后,随着顾公子第一封信来的,是两句话——
[你说过,我们是朋友。]
[朋友可以给你寄信吗?]
这是这段时间唯一一次人力送来的信,当时送信的年轻小伙灼灼盯着离百,等她亲口说可以,咧开嘴笑,让她特地正式写下来,又风风火火地带着她写的信骑马走了。
那是这段时间离百寄出的唯一一封信,比起信,它更像是一个简短的回答。而这也是顾公子无数封信的开始。
顾公子捎来第一个贝壳和一个不算太大的绒布袋时,他写到。
[离……姑娘,能不能稍稍等等我?]
[不用等太久,等这个袋子里装满我寄来的贝壳。]
[我就会去找你……可不可以?]
贝壳里卡着一张小纸条。
[一]
……
离百去了自己海边的小院子里,她待了许久,闭着眼睛摸索丢失的记忆。晚上也在这儿住了,第二天迷迷糊糊地到海边,看见船员在补网。
路窈窕和她打招呼:“头儿,又去院子里了啊。”
海风把离百吹醒,她揉揉眼睛,点头:“嗯。”
路子实站起来,去了厨房。
白辛问:“想起来些没?”
说到这个,离百连接碗的手都没力气了,她先和送早餐的高挑少年说了句谢谢:“还没有……”
白辛唏嘘,也不知是为了船头头还是某位公子。
程秋看见点螃蟹的路望和路盼身上衣服靓丽的色彩:“头儿,你不是在都城和那个画师买了材料回来说要练练这种画风?”
离百也看见了路望和路盼衣服上活泼生动的蜻蜓蝴蝶,她的丧气来得快散得也快,把袖子高高撸起:“没错,我今天差点忘了晒松阳脂!”
她离开都城前逮着那个文人画手买了不少东西,还向他请教了他用的颜料,一样样仔仔细细买回去。因文人说好些颜料是他自己做的,外面没得卖,离百还带着嘴皮子利索的白辛、路窈窕和程秋缠了文人足足半天功夫,发誓自己只是自用,才搞到了制作颜料的工艺过程和原材料。
白辛见离百匆匆去房间找东西,他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