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恰好对上床上人含笑的眉眼,格外好看。
离百:“……”
少女挪了挪屁股,背对着他,心里呜呜咽咽:“爸爸,是不是我吃饭声太大了,他好像在嘲笑我。”
系统不觉得,它觉得自家崽崽吃饭特别可爱,可是见她特别在意的样子,顺着说道:【怎么会太大呢……崽崽担心的话,我们就小点声,不让他听到。】
离百觉得说的很对,吧唧声都小了,努力让自己斯文点,吃东西像是小动物般,还要往后悄悄看一下。
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顾云卿看出她不自在,忍住快要笑出声来的冲动,视线移向其他角落。
这是个不大的屋子,床都是几块木板拼成,除了床下的东西,屋里头只有一个柜子和架子,一目了然。
顾云卿最初只是看了看,最后他的目光聚焦在普通的墙上。
墙体乍一眼看很普通,床就是挨着墙的。
顾云卿把手贴了上去,细细摸了几寸,如他所想,这墙体不漏一丝风,比起一些富裕人家里的墙面还要紧密严实。
除了石头、泥瓦……好像还参杂了一些其他东西。
他的指头摸到一点干涸的粉末,能摸到的最上端这种粉末很少,越往下越多,到床边的界限突然消失……成了平缓的类似胶质的东西。顾云卿有一丝异样,若有若无的熟悉感提醒他曾经在哪里见过这种东西。
是在哪里?
虚弱的身体和刀割疼痛的伤口阻滞了思维的运转,太阳穴钝痛,顾云卿闭上眼缓了缓,再难重新抓住那一丝熟悉感。
要不要直接问?
他权衡片刻,睁开眼,印入离得极近的容颜,呼吸一滞:“姑……娘?”
离百狐疑地又扫了两眼,窘迫的公子方才脸上的痛苦神色确实没了,她后撤:“我叫离百,以后直接叫我名字吧,也别总姑娘姑娘的叫了。”
顾云卿晃了下神:“百崽?”
“诶。”离百脆声应着,整个回声镇,叫百崽儿就她一个,听见回头准没错。
系统气呼呼:【又一个占便宜的!】
这称呼太亲昵了。
这么想着的顾公子,沉吟着换了几个称呼,最后定在一个守礼又带着一丝奇怪情绪的“百姑娘”上。
离百:“……”
系统说出她的心声:【这个叫法好别扭。】
离百在心里赞同:“你还是就叫我姑娘吧。”“姑娘”比“百姑娘”好听。
她脸上对这个称呼的嫌疑快要溢出来了,顾云卿叹了口气,低声又唤了一句。
“百崽。”
离百生活的靠海处人们喊娃娃小名都爱说“崽儿”,拖长的儿化音自然而然带着股亲近。
从都城来的顾云卿,出口时不带“儿”,咬字的结尾轻轻落下,离百听了又听,催着他多讲几次,悦耳且新奇。
顾云卿喉咙带伤,说的很慢,一次次唤着、唤着,仿佛身体和意识都在渐渐熟悉这个字眼。
衣服下的伤口变为灼烧痛,顾云卿不是第一次受伤,知道伤口大概是恶化了,额头有些发烫。
再次晕过去前,他轻声安抚瞪大眼睛的少女。
“别……担心……”
……
离百扒了顾云卿的衣服,看清楚才知道他伤的多严重。先前绑好的四肢相比之下算是轻的。
左下腹一道横切的伤口最深,没及时处理的创面已经开始溃烂。
这下子连反对的系统也说不出话。
陈娇想到有病人,一到镇子上就找给自己的脚看看的借口去了医馆。她直奔资历最老的大夫,好说歹说终于把人请上了牛车。
老大夫被颠了一路,瞧陈娇这个扭到脚的女娃子一脸焦急,也没抱怨,劝她回去休息。
“不行,大夫您刚来,我可不能抛下您。”陈娇口里说着,暗示人不在渔村里,心里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