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在笑的孙策瞬间闭嘴, 满脑子想到都是今日回去怕是又要被阿父一顿臭骂,他把目光投向一旁的周瑜,周瑜活似没看见, 一味望着郭嘉。急的孙策最后不得不开口,“公瑾。”
周瑜这才收回目光,顺着毕竹的话向郭嘉行礼,“伯符历来求贤若渴, 郭从事莫要见怪。”
郭嘉只是扫了两人, 笑望周瑜, “倒也是。”
这话没头没脑的, 孙策听不懂,他去瞧周瑜,看上去是听懂了, 可看样子是不会告诉自己了。
顾及毕竹这会还有客, 孙策倒也干脆,说是要去田间看看稻穗,毕竹依言随这两人去,等孙策和周瑜走了, 毕竹才说道。
“那孙伯符是孙将军长子, 虎父无犬子, 性子和孙将军无二。”
郭嘉身上沾了一身泥, 不方便入座,两人站在庭院聊起来, 听闻孙策事迹, 郭嘉捻着袖间发干的泥渍, 语气不明。“倒不见得是好事。”
孙坚事迹他是有听闻的, 当年也见过, 对他来说,孙坚非成大事者,今再观孙坚之子,郭嘉意味不明,“或许他日又是一员名将。”
毕竹考虑的没郭嘉多,他顺势点了点脑袋,又介绍起周瑜,“同孙策是发小,庐江周氏,通音律,年纪轻轻就颇有美名。”
多年不见,毕竹搜集八卦的能力更胜一筹,半柱香的功夫就将江东大体形势倒得一干二净,完事催郭嘉去洗澡,说是等沮别驾忙完,领他一同拜访。
谈及沮授和田丰近况,毕竹不免多嘴几句,“当年孙将军携我等归江东,江东望族不服,多有摩擦,到这会也是不冷不热。”
沮授和田丰脾气一个比一个臭,来软的还好,硬的就是不吃。再来江东望族本来好好经营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突然啪地一声下来几个空降兵,对着自己三申五令,这能忍吗?
得亏毕竹不管军政,埋头农事,不然他怕是要被一同冷落。
不过毕竹倒无所谓,在他看来,自己早晚要回刘意身边,管这群江东乡巴佬干嘛。
两人就此分手,郭嘉被仆人引去更衣,临走前庭院里传来一个声音,清越动听,“毕中官。”
郭嘉顺势瞧了一眼,隔得远不太清,身形高挑,容貌无法谈及,只是肤色极白,料想也差不多哪去。
心中的念头一闪而过,郭嘉的身影没入转角处,来人只见到一片衣角。他收回神来,同毕竹谈起连日来的成果,“得了些新方子,想试试。”
南方一带多虫病困扰,下水后经常带上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有的会要人命。
他做的,就是找到解决的方法。
毕竹原先是不懂药理的,不过这么些年的耳濡目染,勉强混到了半桶水,他粗略扫了几眼上头的法子,蒺藜子……也不知行不行。
他将竹简转交给对话,每日照例问话,“东西找到了吗?”
对方微微蹙眉,“不曾,过几日我再到山间探访。”
这事说了多少次,毕竹早就不抱希望了,心里嘀咕起来,暗道公主说的棉花江东真的有吗?
这都快把江东翻了个遍,都没寻到。乱七八糟的药方子倒是多了不少。
收拾不必要的心情,毕竹对青年道,“郭从事自北方来,煎些药汁送去,免得水土不服。”
他过来时候就没这么好运了,晕船加之水土不服,上吐下泻,躺了大半个月,最后还是一位游医的方子救了他。
唯一可惜的是,待他病好后,那位游医已经不在了。
青年并不多问,应下后离去,只是模模糊糊记起一事。他面前这位毕中官,据说是曾经服侍过长公主。
汉室的公主吗?
沮授待的地方不是很远,主要这段时间孙坚亲自来江都监督,沮授是随行。
多年不见,沮授也养起了美须,只是听闻如今郭嘉是刘意手下谋士,沮授连着看了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