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说的慷慨激昂,臧洪却越发沉默,半晌道,“此事容后再议。”
臧洪跟着的从事不解,郭嘉不见慌张之色,他含笑道,“自是如此。”
等臧洪离去半日后,又有人拜访郭嘉,是臧洪身边的从事。也是儒士打扮,见了郭嘉彬彬有礼,开门见山道,“明府心中有惑。”
郭嘉指了位置让对方坐下,“但问无妨。”
从事坐下后道,“昔日长公主和公孙瓒交战,听闻麹义麹将军骁勇善战,有此等猛将,即便不能大胜,也不该惨败。”
郭嘉听后道,“
何来惨败一说?”
从事局促不安,“长公主割两郡,又赠粮草……”
听上去就像割地赔款,不是输了,难不成还是赢了。
郭嘉此时却卖了个关子,“再卖弄口舌,明府也不爱听。嘉明日欲往徐州,只是囊中羞涩,不知明府可愿赞助一二?”
那从事听得嘴角抽搐,你个冀州的官员,找青州刺史要钱,还囊中羞涩,穷酸至极,这是在损长公主呢,还是中饱私囊啊?
从事不由问,“这是长公主的意思?”
郭嘉半张脸藏在羽扇后,只剩一双眼眸,此刻笑意颇浓,“非也,只是嘉想锦上添花,问问徐州刺史,可有想法。”
这会青州的还没摆平,就想着徐州的陶谦。从事一肚子话没处说去,憋着带回去给了臧洪。臧洪听了冷笑一声,“他倒是觉得自己是个有本事,能拿下陶谦。”
从事见臧洪绷着张脸,好似对郭嘉不满。便问道,“那我等,是跟还是不跟?”
臧洪也没话说。
他本身是看好刘意的,可被郭嘉这么一搞,有种不上不下的难受感。答应了,总觉得没面子。不答应,颇有些小气,不看重大局。于是一指从事,“你找个人随他去,所见所闻,回来后告知便可。”
只要郭嘉倒了霉,他心里那口气消了,其他的自然好说。
于是在青州这边还没谈拢的情况下,郭嘉携着臧洪的人,乘着车马,一道转去了徐州。
这边郭嘉吃着青州的饭,顶着冀州官员的名头入了徐州,另一头刘意还在死磕内政。
自打她提出要致富先修路,没钱就找士族掏后。荀彧和簿曹从事史轮着念刘意,说来说去就是钱的事,荀彧的意思是别拔毛太狠,士族急了会和你闹翻脸的,簿曹从事史就很简单了,管钱的,刘意开销太大,他想问问哪里能把钱挣回去。
念得刘意最后鸡场都不去了,躲到工坊玩泥巴。
怎么看,都像在不务正业。
一连几天见不着人,最后还是荀彧亲自带人把刘意从工坊里刨出来,告知刘意。
荆州来人了,是曹操的人。
刘意听后只得丢下手中的泥巴,乖乖跟着荀彧回去见人,临走之前荀彧下意识多看了几眼,只见那方木板上,一排土块
刻成字,边上的蔡侯纸上,半则论语清晰可见。
荀彧深吸一口气,主动接过沾满墨迹的木板,也不在意衣襟是否被染脏,抱着它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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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意见过荆州这位客人,准确来说,是在兖州见过。是曹操之子曹昂,那时不算正式,私底下还能闲聊几句,如今身处邺城,刘意为君,曹昂是臣。
比起上回见面,曹昂个头又蹿了不少,大约是时局变化,少年人越发沉稳起来,见到刘意规规矩矩抱拳行礼,目不斜视。
刘意半是玩笑,“曹公舍得让你来冀州。”
曹昂回道,“家君身处荆州,无法侍奉长公主左右。特命我来,为长公主尽忠。”
他说完下意识握紧拳头,看得出来还有些紧张和害怕。
刘意倒是明白曹操的意思,曹昂是曹操长子,他把自己的长子送过来,无非是想让自己安心,表明忠心之意。
不过这个举动有那么点怪异,因为说难听点,曹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