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是块好地方,没乱之前有钱有粮,还能拨出军队去讨伐董卓。乱了以后,就很不幸了。
上个担任青州刺史的叫焦和,别的本事没有,嘴上功夫了得,非常擅长清谈,还搞求神拜佛那套。领导没能力,底下自然按不住,起义军一波接一波,加上天灾**,人跑了大半,加上盗贼流窜,更加想外跑。
臧洪接管的时候就是这么一个烂摊子,他属于官二代,父亲有名,自己也争气,年轻轻轻就举孝廉,当了官。
后来天下大乱,臧洪辞官回家,又被聘请回来,做了功曹。因为讨伐董卓时大放异彩,转而被选做了青州刺史。
臧洪确实有才能,到青州以后励精图治,两年后青州景象大变,最起码以往的流寇消失了,百姓重新定居下来,看起来往好的方向发展。
可臧洪不这样认为,要是在太平盛世,青州的确往后高枕无忧,可现在是乱世。
头顶上两个大佬,冀州的刘意,幽州的公孙瓒,边上是兖州,代言人叫袁术,邻居是陶谦,每一个都是乱世英雄,正所谓真正的群雄并起。无人知晓谁才是真正的明主,而做了青州刺史的臧洪,心里没底。
或者说他不知该何去何从。
本身青州地理位置特殊,无论北上还是南下,不是从臧洪家门口过,就是直接往臧洪家里过。
他是要投靠某人,还是左右逢源,等待明主,亦或者自立为王。
还未定下大事,对郭嘉的到来臧洪也是不冷不热,暗道此人自冀州而来,定是来此游说,听闻长公主败于公孙瓒手下,割两郡而得一时安寝。
臧洪态度多少不明。
刘意和公孙瓒签订停战协议不算少见,主要是后头赔了两郡出去。看着很像在安抚公孙瓒怒火。
乍一看好似刘意不敌公孙瓒,外人自然要多考虑几番。
这种心态下,臧洪接见了来自冀州的郭嘉。臧洪本以为郭嘉要拉着他把刘意吹上天,结果宴会之上,郭嘉半句不提刘意,和官员谈起经学来。
谈完经学谈吃喝,活脱脱一个不知世事的浪荡子。
主座的臧洪坐不住了,酒樽砸在案桌上的动静不小,还在笑谈的官员忽然
停下声来,唯独郭嘉一人依旧摇羽扇左右环视,好似在寻同道者。
都把臧洪不当回事的那种。
在这种情况下,臧洪首先发难,“阁下身为冀州官员,远道而来,依阁下所见,青州如何?”
此话过后郭嘉好似恍然大悟,“明公在问嘉?”
废话,在座就你一个冀州的,不问你问谁。
臧洪心里头的无名火刚蹿起,郭嘉直接往上倒油。
“虽未见全貌,但见其一二,已知不过如此。”郭嘉说完饮尽杯中酒,畅快一笑。
“郭嘉!”
座上臧洪大怒,“我敬你是长公主使者,以大礼相待,你却在此狂言,无礼至极。”
说罢臧洪拂袖而去,座下官员莫不变色,他们互相对视,其后一一散去。有的同臧洪一样姿态,有的则做起说客,劝起郭嘉来。
“我知君是求和而来,明府亦有此志。故而设宴款待君,今日君微醉,我会向明府言明,若有他事,明日再谈。”
郭嘉亦是举杯,借着仆人的手离去,只是临行前道,“前来谈和的,是嘉最差吧。”
这什么话?
那官员含糊不清,“人各有性情,哪能分优劣。”
这话过后郭嘉放声大笑,走的毫不留恋。待送走郭嘉,对方才转身去寻臧洪,内室里臧洪余怒未消,见从事回来,冷冰冰问,“他走了?”
从事擦了把汗,低头说,“郭从事不胜酒力,已先行离去。”
臧洪知道对方是为郭嘉开脱,心情更加不爽,左右都是自己人,他说话也无顾忌,直接道,“各州来使无不客气,唯独他放荡不羁,口出狂言。就算是天子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