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沮授一个大老爷们,被刘意几滴盐水镇住,一下子慌了手脚,还没问是什么事,直接答应下来,“长公主若是有难处,直言无妨。”
刘意拿帕子擦擦眼泪,不行,料太多了,她努力把眼泪收回去。似是在酝酿气氛,踌躇了会柔柔吩咐阿史,“让他们退下。”
说罢又看向沮授,咬唇不安问,“别驾会责备意吗?我并非故意为之,只是此事实在难以启齿。”
沮授老脸微红,他老婆孩子都有了,偏生第一回遇到这种事,几乎被刘意牵着鼻子走,刘意说什么就是什么,孤男寡女就孤男寡女,他行的端做的正,无愧于心。
“无事。”
刘意松了口气,让沮授坐下,等阿史从外面回来,吩咐她去把袁绍的书信取来,交于沮授。“我请别驾来,就是为此事。”
沮授接过阿史递来的丝帛,内容还没看清,私印倒是明显,袁绍的。刘意在一边娓娓道来,“昨日我接到来信,算一算时日袁太守也该回渤海。原以为只是告别信,谁曾想到……”
刘意说着又拿帕子往眼睛上糊,顿时泪水涟涟,“意算不得什么,受几句委屈就罢了,可意身为汉室公主,汉室颜面决不能丢。袁绍虽在雒阳助我良多,也不是今日辱我的理由。”
刘意那是连说带唱,瘫坐在位子上哭哭啼啼,沮授看完直接拍桌,“岂有此理。”
写的都是什么玩意,暧昧不清,还约刘意去城外,这要是哪个思春少女,估计就被骗进去了。袁家怎么教的!
沮授气归气,心里头明白袁绍打的是什么算盘,把人一拐带去渤海,等生米煮成熟饭,他袁家就是皇亲国戚,除天子之外无人再和他一较高下,自家使君也会错失良机,届时再和袁绍比,韩馥就没那么多把握了。
沮授道,“此计实在恶毒。”他起身向刘意行礼,“容我禀报使君,为长公主做主。”
“别驾!”
刘意唤住沮授,含泪道,“我为何单独唤别驾来,别驾难道不懂吗?”
沮授犹豫了,刘意又道,“韩州牧的心意我是明白的,可甘夫人之事意心有余悸,只怕闹出丑闻,我怕到时事情解决了,我一身
污名难洗。”
沮授理解,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刘意的话还在继续,“我在冀州认识的人不多,文公等有心无力,荀从事虽好,可他是袁绍的人,唯独别驾,上回别驾嘱咐我写信意历历在目,意明白别驾是正直之辈。当日又在宴席上替韩州牧解围,别驾有智有为,因而才寻别驾来,就是希望别驾能妥善处理此事。”
刘意说完朝沮授一拜,“若是这次别驾能救我,意没齿难忘。”
刘意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姿态又放得低,沮授连忙避开刘意一拜,虚扶刘意,“长公主,使不得。”
他连忙指使阿史扶起刘意,再看摇摇欲坠,含泪柔弱的刘意,内心既是怜惜又是正义感作祟,最终长叹一声,“授为汉臣,自当为长公主效力。”
刘意顿时破涕为笑,重新坐好和沮授讨论,沮授先道,“授以为,长公主可书信一封,讲清厉害关系,长公主态度坚决,料想袁绍不会再犯。”
刘意当然不会这样做,要是照做了她喊沮授过来干嘛,她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糊弄沮授,“意先前有想过,写信虽能劝退袁绍,可袁绍和韩州牧的感情依旧不合,意不懂什么大事,但明白同心协力,眼下两位明公皆在冀州,若是内斗他日还如何讨伐董贼。意想借这个机会促使两人握手言和,不知别驾可有法子?”
刘意说完一脸期待望着沮授,沮授在心里感叹,长公主果真识大体,对比之下那两位太没良心了,当然,也有可能是死的不是他们弟弟,这两位没感觉。
她再加把火,“袁绍一走,他日再见就难了。”
哥们,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沮授不想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