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这次来得合情合理却也出人意料。
姜容回头看了邵允梁一眼,邵允梁知道近年姜邱两家的明涛暗涌,对于邱采肯亲自来姜家也很意外。他本猜测,邱采若来,十有八九是要退了这门亲事的,毕竟从邱采的表现来看,对这门早年的亲事并不上心,甚至是排斥。
他比姜容更先发问:“义父呢?”
香旬回说:“大人入宫了,不在府里。”
邵允梁闻言笑了一下,缓缓说道:“邱家这次终于想起礼数来了。”都说邱家人知礼懂礼,对姜家却几次怠慢。他又说:“阿容,你先回房吧,邱家来了谁也不至于惊动了你。”
香旬听了邵公子这话却有些冒冷汗。邱家刚来人,消息就传遍了府中,她在侍女中一向算是最为沉稳的,这一次也坐不住了。
前些日子外头传得有鼻子有眼,都说邱家有意退亲。被退婚,对于女子来说终究不是什么好名声,这次邱采携礼登门探望,谣言当然会不攻自破。
邱采在姜家其实是坐了半晌的冷板凳。
姜家人不是没脾气的,见他们邱家诚意不足,当然对他没什么好脸色。只不过老夫人还是存着几分和邱家结亲的心,只是想给邱家人看看姜家的态度,表达这段时间的不满。
邱采坐得倒稳当,神色内敛,姿态有礼,即使被晾在厅里也没有觉得不自在。老夫人叫曹媪在一旁留意着,瞧瞧这个邱家郎君如何。
这么几眼倒是瞧不出人品涵养,模样实在是一等一的,也有耐心,算是诚恳。
听了曹媪的传话后,老夫人就暗暗点头。他们邱家人心气儿高,如果真是不乐意结亲必不会登门的,既然来了,就还是有意的。
她年轻时正是邱家最为鼎盛的时期,见识了那时邱家难言的显赫,如今儿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挑挑拣拣,也就唯有一邱家这一门能配得起自己的孙女。若非邱家无嫡出的适龄女儿,她还想为孙子姜泓谋一门亲呢。
但还是冷着邱采,不曾真的出来见他。
邱采坐了小半个时辰就告辞了。
曹媪一边给老夫人捶腿,一边笑着说:“离开时的脸色和来时一样,一点儿异样都不见,可见也是知道他们邱家理亏。”
老夫人轻笑一声,又叹气:“邱家态度反反复复,我这心里也不怎么踏实。”
曹媪看不明白,说:“他们邱家对这门亲事并不热络,如今大人位高权重,又何至于瞧他们邱家脸色?若说挑拣,也该是咱们家小姐瞧不上他们家才对。”
老夫人摇摇头说:“别看邱家现在沉寂不少,到底是百年世家,底气足得很。邱家二娘嫁去了谢家,如今谢家势头也不小,又给邱家添了不少助力。”
“谢家那个谢潮,岁数和阿容不大合,倒也是个才气出众的。”老夫人又说,“可才气再出众,还是比不得邱采。”
“家世、才学、模样,哪一样我瞧着这个邱采都是刚刚好。”
老夫人对邱采评价不低,萧常年对邱采的印象却一落千丈。
邵允梁救下阿容的惊魂一幕直到现在她还心有余悸,本是一路来姜家探望的,没想到先在大门前遇见了邱采。
隔着台阶,邱采还没有完全走下来,萧常年就压不住火气了,冷笑一声说:“倒是没想到会在姜家的门前遇上邱公子。”
邱采却不在意萧常年的语气,对她的态度照旧很好。萧家男儿一连两代皆是为国战死沙场,他一向敬重。
和缓着语气说:“萧小姐也是来姜家探望的吧。”
萧常年却不愿与他说这些场面话,再一开口就直言讽刺道:“你们邱家和姜家早有婚约,这是长辈间定下的,若你不愿,大可早早与姜家说明情况,最坏不过是退回信物,两家各自安好。难道你是不舍如今姜大人位高权重,想占着乘龙快婿的位置不放吗?反复无常,令人不齿。”
她一口气不停歇地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