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何况背后语人是非,不是君子行径。”说完这话也不等他回答,又转身接着往前走。
姜泓这次没再跟了,站在她后面慢悠悠地说:“邵允梁凡事不择手段,你到时吃了他的亏,可别怪三哥没有提醒你。”
把姜泓远远落在了身后,姜容一路上都在想,这邵允梁到底是哪里得罪过他了,被他这样看不上。
两个人也算相识多年,同朝为官,关系又这样近,哪怕政见不合也不该这样剑拔弩张。想到这儿,姜容又记起平日邵允梁对姜泓的态度,再正常不过了,偶尔还会在姜泓和父亲起争执时从中调和。
如此看来,倒不是两人剑拔弩张,而是姜泓单方面对邵允梁有成见。
姜容在邵允梁院子里扑了个空。
邵允梁手里握着卷书在看,他身下坐着把木质轮椅,一条腿上绑着厚厚的夹板伤布,手肘虚虚搭在轮椅扶手上。因为不想呆在房里,他就让下人把自己推到小书房来看书。
他来时倒是没想到姜桥也在书房。姜桥学画已经有一段时日了,姜出换了个老先生来教他,或许是因为实在很有兴趣摆弄画笔,他也显得不那么怕见生人。
近来又在习字,不过听说字写得不叫先生满意,觉得太过秀气了一些。
姜桥对邵允梁倒很信赖,也不像平时躲着别人不许别人拿他的画一样,邵允梁在一旁静静看书他反倒把自己写好的字拿来给邵允梁看。
小小的个子背脊挺得笔直,双手捧着纸往邵允梁面前送。应该邵允梁教他学画时养成的习惯,现在才如此主动,以为他还会像从前那样指点自己。
邵允梁将书放到一旁的桌案上,接过姜桥写字的纸。见纸上一笔一划都格外认真,但架构确实透着一股女子气,好看是好看,终究不太适合。
请来教姜桥习字的老先生学问出众,一手的字是义父夸过的,绝不会教姜桥如此写。看姜桥的字,倒像是学着谁来写的。
邵允梁翻着认真看了看,沉吟了一会儿,让姜桥把他方才垫在纸下的书拿来。他重复了四遍,姜桥才慢慢动作,慢吞吞地走过去把书抱紧怀里,又走回来递给邵允梁。
邵允梁翻开书,发现书上有批注。
他想这批注应当是姜容留下的。这边书房少有人来,自从义父知道姜容喜欢在这边看书,派人买了许多书籍放在架子上供她翻看。
他手里这一本还很新,自然没几人有资格往这书房里的书上写字做批注,看字迹又是秀气的女子笔迹。
他手指压在书页上,翻看了一会儿。姜容平日话不多,写批注时却像个话唠,蝇头小楷密密麻麻地贴着书页上的墨字。姜桥应该就是学着这上面的字写的。
邵允梁低头问姜桥:“你是学着你姐姐写的吗?”姜容虽然对姜桥这个弟弟态度温和,但从没有主动到这边寻过他。从前还常会到书房看书,自从姜桥常跑到那边画画,她慢慢也很少过来了。
这一次他没有重复说过的话,因为姜桥听到“姐姐”这两个字,已经慢慢点了点头。
姜容被邵允梁的随侍带到书房。
她进门时看见邵允梁在看书,姜桥趴在书案上写字,两个人相处得很和谐。邵允梁见她过来也不意外,动了一下手里握着的书,问:“你最近在看这本?”
姜容愣了愣,“前些日子看的了,还没有看完。”
她走到邵允梁身边,看了眼他身下的轮椅,迟疑了一下说:“二哥怎么来书房了,是在自己房中呆得无聊吗?”腿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按理说是不能出房门的,邵允梁却好似不在乎,不看他的腿和坐着的轮椅,就和平日没什么分别。她坐在自己常坐的位子上,指着他手里的书说,“这一本很有意思,我还看过其他的,可以找给你看。”
邵允梁轻笑了一声,说:“是很有意思。”他看到书上她的批注,简洁明了,看书时的心情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