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嬷嬷也觉着元青菲是不自量力,肖总管成天冷着张脸,除了对王爷点头哈腰的,旁人他可真都不当回子事儿的。他以前是太后的人,如今可是皇帝的人,他可不买王府里的人账。
当然,她也知道尤侧妃并不是真的不高兴,她笑着道:“是是是,老奴该掌嘴!”她说着,真的朝着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只听声音,似乎打的很实在呢。
“这还不都是尤妃您慈善,待我们这些个下人奴婢都极好,老奴啊,都被您惯坏喽!”
尤侧妃睁开眼睛,见窦嬷嬷脸上似乎被她自己打红了,嗔怪的道:“嬷嬷这是做什么,我不过是胡说两句,怎么你还就真打上了呢!我何时苛待过你们了,你呀,总是想的多了,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给咱们新官上任三把火的世子妃,找点儿有趣儿的事情做呢!”
窦嬷嬷是尤侧妃心腹中的心腹,闻言立即知道了尤侧妃的意思,当下笑着道:“针线房那种地方,您都是不稀罕的,这还不是硬塞到您手里,您是看王爷的面儿,才管到今日的,您忽然不管了,只怕里头的那些下人们可就都没了主心骨了,赶明儿针线房要是闹出什么笑话来,可就赖不着您喽!”
尤侧妃对窦嬷嬷能很快明白她的心意,觉着十分的满意,她淡淡的点了点头,似是自言自语道:“也不知姓逄的怎么就跟没脑子的世子妃搭上关系了,居然把针线房给了她!”
这件事窦嬷嬷早就派了几个小丫鬟四处去打听了。
“前几日,和风苑那边去世子妃那里借了几本书,说是给三公子补补课。”和风苑是逄侧妃住的院子。
尤侧妃一听,立即火了:“我呸!逄玉梅就是个贱婢,她还识字?她除了会瞎哼哼唱两嗓子,屁都不会!陆徥早就被她教歪了,四书五经都不会,成日里就会跟着她唱曲儿。[ 超多好看]补课?真是天大的笑话!”
尤侧妃自诩是大家小姐出身,纵然是个庶女,却也自觉着要比逄侧妃这种原先是以卖艺为生的戏子强百倍。因此一向很瞧不上逄侧妃,偏偏逄侧妃不仅生了副好嗓子。而且比她年轻了将近十岁,如今才二十出头,保养的又是极好,惠宁王对她一直都有些偏爱,最爱听她唱曲儿。
尤侧妃为了这事儿,不知道吃了几坛子的老醋了!
可惜,上回惠宁王还说“又老又丑了,难看死了”!
那个女人都不爱听这样的话,哪怕她真的是又老又丑,有人说了这样的话。心里也会气个半死。
更何况这是自己丈夫亲口对她说的,尤侧妃为了这两句话,好几日都没吃下饭,本来她就心疼儿子被打了二十板子,再加上惠宁王不待见她。这两个月硬生生的瘦了一圈儿,下巴尖的跟把锥子似的。
她如今也就格外讨厌年轻貌美的逄侧妃了,因此说话也越发的刻薄起来。
窦嬷嬷心里对尤侧妃有些不屑。
天天标榜自己是大家闺秀出身,说话都不知道哪句该说哪句不该说,连“屁”这种话都说的出口,一口一个贱婢的骂着,跟个市井泼妇有什么区别!
只是。她已经习惯了尤侧妃泼妇骂街一样的丑陋模样,而且她惯会装忠心,此刻自然是半点儿异样的神色也无的。
只是小心的提醒尤侧妃,当下的重点不在逄侧妃识字的问题上,也不在三公子是不是认字的问题上,而是在逄侧妃跑去香橼居借书的居心上。
“老奴想着。当是和风苑的那位借书时与世子妃搭上线的,您看……”
听窦嬷嬷这样一说,尤侧妃才回过神来,她光顾着骂逄侧妃去了,都忘了之前说的是什么事儿了!
“贱人!”她又狠狠的骂了两句。( )这才道:“原来她早就勾搭上那个贱丫头了!不行,我要好好给她点儿颜色看看,居然去巴结一个毛都没长齐的野丫头,简直丢死个人了!窦嬷嬷,你这就找人去针线房闹事去,闹的越大越好!反正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