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要饭的怎么着?!我难道还买不起一盏花灯?告诉你,老娘我能买下这一条街!你呢?你还敢不收银子,你难道不是上有八十岁的老母要孝敬,下有十个八个孩子要养?白送给我,你们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啊!真是岂有此理,信不信我掀了你这白眼狼的摊位!”沈楚涵一手叉腰,一脚踩在一块摊主固定摊位用的石块上,一面抖着腿,一面唾沫横飞的大声斥责。
那摊主听了险些被气晕过去。
这不男不女的丑八怪好没道理!方才还嫌弃他的花灯卖贵了,这会儿不收她银子居然还嫌他白送了!你他妈的有那么多银子能买下一条街,怎么还在这儿死乞白赖的讨价还价!这不是有病吗!
元青菲虽然知道沈楚涵的思维想法与常人有异,但是这会儿也被她的话惊到了。她就不会说句好听的,明明是怕人家做小本买卖的白送东西而无法养家糊口,却还凶神恶煞的要掀了人家摊位。
不过这事儿她还真能干出来。
元青菲赶紧上前,笑着道:“楚涵姐姐,你若是喜欢买下来就是了,何必大过节的伤了和气。”
她说完往远处看了看,只见整条街上人头攒动,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便低声道:“我方才好像看见江表哥走进人群里去了,咱们还是不要在这里耽误了,省的再跟他走岔了。”
沈楚涵一听,一双眯成了一道缝的小眼睛里顿时透出亮光:“在哪里在哪里?”她往远处看去,可乌压压的全是人,即便是道路两边俱是明亮的花灯,也根本就分不清谁是谁。
她心里一急,提了花灯拽住元青菲的胳膊就大步往人群里走。
那卖花灯的摊主见沈楚涵就这样提着花灯走了,到底也没给银子,不禁还是有些心痛。他虽然说把花灯送她了,但是他到底是小本买卖,白白送了一盏灯出去,心里自然觉着亏得慌。
只不过,他还没心疼完,陆征就朝身边的小厮说了句“给钱”,小厮便扔给他两块儿碎银子。
摊主拿起来掂了掂,觉着至少有三两重,顿时大喜过望,忙不迭的朝陆征道谢。
方才被拿走的花灯就算卖高价也就是二十文钱而已。
这回他可是赚大了!
陆徵没有管那什么小摊贩,他一直都跟在元青菲身后。
不管沈楚涵拉着她走的有多快,不管旁边有多少人有多么拥挤,也不管英珠看他时流露出来的疑惑目光,他都一直紧紧的跟着她。
灯会上人山人海,三教九流皆有,不停的会有人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看她,而且周围时不时的就有人会点了烟花爆竹,“嘭嘭嘭”的直响。
他跟在她身后,才不会让意外发生。
不知怎么回事,陆徵非常不喜欢别的男子看元青菲,就算是没有恶意的目光也会让他感到不适。
他看着一身浅绿色襦裙,跑的有些气喘吁吁却依旧笑容灿烂、容貌清美的元青菲,心底一片柔软。
安平街是京城中最宽阔最长的一条街,可是陆徵却觉着这条街有些短。
元青菲被沈楚涵拉着,一路都在人群里穿梭,这会儿额头上都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还别说,竟然真让沈楚涵看见了江瀚,她们便追着他来到了富春居的门前。
富春居是京城数一数二的豪华酒楼兼客栈,元青菲早就闻过大名,却还不曾来过。看江瀚熟门熟路的进去了,显然是常出入这里。
富春居虽是酒楼,但一向是文雅之地,接待的客人俱是非富即贵。今日又赶上这样的佳节,自然是要显示显示自己的底蕴的。
整个酒楼灯火通明,酒楼从上至下垂挂了两列红彤彤的大灯笼,一楼还挂了数排五颜六色的、形态各异的小灯笼。一眼望去,极为气派。
富春居今日为了增添雅趣,将各种灯谜写在纸条上,藏在花灯里头,猜中的人便立即可以将花灯拿走。
不过,富春居今日生意火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