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两位太太见了礼,元青菲又与几位小姐们见礼。
大太太身边的是与她神貌极为相似的嫡出七小姐元若仪,并相貌柔美温婉的大房庶出四小姐元若玲。元若仪相貌上远远不及元若玲的,但她站在那里,身上的气度光华与得体大方的举止却让她硬生生的将元若玲比了下去。
二太太身边的则是二房庶出的九小姐元淼,二太太嫡出的大小姐元鑫早已出嫁,因此元淼一应用度亦是不差的,虽及不上元府的嫡出小姐但也差不多了。
元淼比元青菲还要小上一岁,人却比她长得还要高,肌肤赛雪欺霜,杏眼桃腮,唇红齿白,十足十的美人胚子。
元青菲对元家一众女眷的印象还算不错,觉着很有书香门第的风范,不过她也知道这都是表象而已,刚刚她一进门的时候就发现了众人的不屑与排斥,只不过因着老夫人对她另眼相看,她们才都笑容满面的又是赞美又是送重礼的。
见了礼,元老夫人就让大家都散了,将元青菲拉到自己身前,细细的问她“读过什么书”“喜欢吃什么点心果子”“有什么想学的”……还拿出一个深红色描金匣子递给元青菲。
元青菲一入手被匣子的重量惊了一下,心里头便知晓这匣子里恐怕是装满了价值不菲的金玉珠宝。
她立即推了回去,笑着道:“祖母心疼我也不能将我日后几年的赏赐一并给了,祖母留着慢慢赏我就是,为了这赏赐孙女也要日日侍奉在您身边的。”金玉一类的再值钱,也不如元老夫人能真心真意的待她,自是不能因小失大。
元老夫人伸出保养的极好的手指戳了一下元青菲光洁的额头,笑骂道:“你个鬼精灵,祖母还不至于穷成这样,一匣子东西都要分几年送,放心罢,日后也少不了你的!”随后她不知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笑意收了,有些许诺似的道:“你放心,在祖母这里,定让你锦衣玉食,不叫人欺负了去。”
元青菲想着元老夫人应当是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陈氏,她有心想要安慰两句,却根本不知该如何开口。一来她这会儿虽说与老夫人看似十分的亲热,但这才见面不到一个时辰,哪里能这么快就探得老夫人的脾性,因此自是不敢乱说话的。二来,她还要装作不知道当年的恩怨往事,劝慰的话就更无从说起了。
她想了想,还是将早就放置在袖子中的信拿了出来。
信是亡故的陈氏写的,信口处封了腊,她曾叮嘱过她不许拆开信来看,要亲手送到元老夫人手里。
元青菲当然是看过信了的,她不会迂腐到为了尊着陈氏的遗命而稀里糊涂的上京,万一陈氏在信里说了什么会影响她终生的话,比如说亲事一类的,她只有看过信才能想出应对的法子来。再或者,若是信的内容可能会害死他,她没有防范岂不是要吃大亏。
因此此时的信封早就被元青菲照着原来的样子换过了,丝毫看不出破绽,但她还是觉着元老夫人的眼睛太过犀利,怕她会发现信封已经换过了,当下还真是有些惴惴不安。
元老夫人也确实仔细看了信封是否有被拆换过,但见到信封口被蜡油封的密不透风,信封上的字迹也确实是出自陈氏之手,很快便放下心来,没有犹疑却手微微发抖的将信封拆开了。
元青菲看着就松了口气,心想她当初苦练陈氏的字所费的心力总算是没白费。
元老夫人一拆开信,就先被已经略有些发黄的纸张上看见了星星点点的血迹,有些触目惊心。她的眼睛不由的又红了。
这倒不是陈氏故意咳上血迹来惹元老夫人内疚伤心,而是她写信之时已经病入膏肓,每日里咳嗽不断,不小心在咳的时候落上了血迹,偏她身子也只能支撑她写完一封信,连重新誊抄一张的力气都没有了,这信又不能假他人之手,最终只得将这沾了血迹的信装在信封里封了蜡交给了元青菲。
元老夫人双目已经略微有些昏花,但却强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