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这笔钱借出去,很大概率是讨不回来了。
徐美茵眼底燃起希望。
在她的脸上,已经难以找到“姜家夫人”的影子,当年那个女人,优雅得体美丽,说话细声细气。
他们面前的徐美茵,面上的伤口刚刚结痂,目光浑浊,衣衫褴褛。
紧紧抓住借钱的机会,她的语气急切,生怕对方反悔:“您手头有多少能借的?”
范秀慧抿了抿唇,目光中犹豫的神色一闪而过。
何玉如实地报出一串数字。
徐美茵顺利借到钱。
何玉主动提出他送她回家,去看看姜小贞。
路上,徐美茵不住地向他道谢。
“对于你们的帮助,我感激不尽,谢谢你关心我家明珍。”
何玉本想回答,他并不关心姜小贞。话到嘴边,觉得没有撒谎的必要,便咽了下去。
“高一快要期末考了,她早点回去上学比较好。”
“是啊,”徐美茵叹了口气,不过她总归还是乐观的:“借到钱就好了吧,她是心疼我和她爸爸。这不是第一次发生啦,她小时候也有阵子闹着不上学。”
“小时候?是跟现在同样的原因吗?”
“不是。”
徐美茵回答得简短,夜色中,她眉宇间有一处散不去的灰色。
何玉猜着她有些不想和外人说的事,于是聪明地换了个话题。
“姜小贞的学习跟得上吗?我那边有高一时的笔记,她需要的话我可以借给她。”
“跟得上,”徐美茵笑道:“她学习挺好的呢。”
“是吗?”何玉微讶,他想到姜小贞一书包的零食,以及她留级的那两年。
“嗯,上次我去开家长会,月考明珍的总分是班级第五,年段前五十。”
徐美茵的表情缓和许多,语气中透出骄傲:“我家明珍长大了,一定有出息的。”
她说的没错,何玉不可否认,那确实算不错的成绩。
想进他们的高中,不但要付得起学费,学生的分数也要够好。而姜小贞在这群人中,能够考到这样一个名次,说明她是会读书肯读书的孩子。
所以,留级的两年是怎么回事?
何玉思索着,一旁的徐美茵饱含希冀地碎碎念着。
“我和她爸爸,这辈子差不多是毁了。我们砸锅卖铁,送小珍上最好的学校,我们不会让家里的情况,影响到她的前途。我们再辛苦、再累、被人追着打、追着骂,都没有关系,小珍好,就可以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他转头望向徐美茵,忆起大雨天,蹲在校门口抽烟的姜元。
姜小贞是幸运的,他想。
她有一对死命护着她的父母。即使他们身在泥潭,也最大限度地举起双手,将她捧起来。他们挡住所有泥水,将她与苦痛的现实分隔开,保护她天真无暇,做骄傲的公主。
家具店的后仓库。徐美茵拉了好几下灯绳,最后抱歉地对何玉说。
“看来是坏了。”
所幸店铺的灯还能用,何玉出去按亮它们。
借着微弱的亮光,徐美茵找到钥匙孔,打开最外层的铁门。里面那一层的锁被弄坏,轻轻一推,门打开了。
小小的房间里,散乱一地的东西尚未被主人收拾干净,打翻的锅碗瓢盆和崭新的公主裙堆在一起。
“珍啊,妈妈借到钱啦。”
徐美茵轻手轻脚进到房间,做好准备要应对女儿的怒气。
“你在睡觉吗?何玉来看你了。”
没人应声。
她直奔唯一能藏人的床铺,掀起那团被子,姜小贞没有睡在里面。
“天啊,这么晚了,明珍会去哪里啊?”额头冒了汗,徐美茵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我得出去找她!”
“您在家里等会儿吧,她会不会去吃饭了?”何玉尝试平复她的情绪。
徐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