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再赴热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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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在这个七月,为抗阿睦尔撒纳,在伊犁之战中自杀殉国的班第、鄂容安的灵柩到京。皇帝特恩准灵柩入京治丧,皇帝更亲至奠酒。
皇帝亲赠班第谥号为“义烈”,鄂容安谥号为“刚烈”。
因为鄂容安的缘故,鄂常在重新又被人提起。此次皇帝下旨八月秋狝,随驾的后宫六人中,便又有了鄂常在的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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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十八,皇帝陪婉兮和七公主过完小满月,正式下旨八月秋狝。命履亲王、裕亲王、大学士来保、陈世倌总理事务。
秋狝的日子定下来,忻嫔终于松下一口气来。从七月十五以来少见的微笑,重新浮现在面上。
“原来令妃也有这样一天……她七月十五刚诞下七公主来,皇上八月就要秋狝,她月子还没坐完呢,加之她又非要亲自哺育七公主,那她自然就不能随驾了。”
“皇上秋狝这一走几个月……也是时候叫令妃好好尝尝这被冷落的滋味儿了。”
这样的滋味,宫里怀着孩子、或者孩子刚诞育下的嫔妃们都体尝过,不过令妃还从未有过。
这回,天道轮回,终是轮到令妃了。
乐容也含笑道,“皇上历来秋狝的规矩,都是八月十三在避暑山庄过万寿,到时候正可赐宴蒙古各部王公。而皇上若要八月十三就已经到达避暑山庄,那八月初十之前就势必得动身。”
“这样算来,皇上是必定等不到七公主满月就得走了……”
乐仪也忍不住笑,“原来皇上也不是唯独顾不上咱们六公主的周岁,这便连七公主的满月也是一样顾不上了啊!”
这几句话叫忻嫔心下颇为受用,那失衡了那么久的心,终于平衡回来了些。
“所以说啊,后宫就是后宫,没有人可以偏宠,更别说独宠——便是令妃又如何,今儿该尝到的滋味,终究还是要尝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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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十八的晚上,皇帝便到了“天然图画”,将秋狝一事与婉兮说了。
婉兮含笑垂首,“……皇上这又是怎么了?今年西北用兵自是大事,皇上少不了叫蒙古各部王公奋勇出力,今年的热河召见才是重中之重,皇上当然该按原计划起驾赴热河。”
婉兮抬起眸子,正色凝视皇帝。
“况且今年又有土尔扈特部遣使觐见的大事。土尔扈特部原本就是与准噶尔部有怨,这才西迁入了俄国境内去。如今遣使来朝,正是厄鲁特蒙古人心回归的表现。皇上便更应不必犹豫,还是至热河召见土尔扈特的使节才是。”
“若得皇上召见,叫土尔扈特的使臣亲眼得见皇上威仪,说不定便可坚定土尔扈特部的回归之心。”
婉兮轻笑,按住皇帝的手指,轻轻摇了摇。
“诞下小七,奴才自己当了额娘,这便更懂何谓慈母之心。对于奴才自己来说,小七是奴才的孩子,奴才恨不能时时都拢在身边儿,便连嬷嬷和精奇们要带走,奴才都舍不得。”
“那对于朝廷和皇上来说,土尔扈特部何尝不是臣与子?土尔扈特部这个孩子已经走散了这么多年,朝廷从未忘记过。康熙爷曾经派人探访……康熙爷未竟的心愿,一向都是皇上放在自己肩上的责任。”
“这会子因朝廷在西北用兵,朝廷和皇上的决心鼓舞了他们的重归之心……皇上自该敞开怀抱,迎向朝廷的孩子,等那迷路的孩子重新找到回家的路。”
婉兮将头轻轻倚靠在皇帝肩上。
“皇上又岂能为了小七这一个皇女,却冷落了土尔扈特部数十万的臣民去呢?别说奴才不答应,便是小七长大了,若得知,也必定不答应的。”
皇帝凝视着婉兮,终于笑了。
“……土尔扈特部的西迁,是皇祖当年的一大憾事。是朝廷那时无法平定西北,无法准噶尔,这便只能眼睁睁看着土尔扈特西迁。”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