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倒是觉得,你应当旗帜鲜明地反对这种观点。”唐子风说。
“为什么?”王梓杰诧异道,“老八,为了保住你那个常务副的位子,你就忍心让我和教授职称失之交臂?”
唐子风微微一笑:“老七,我跟你说,正是为了你的教授职称,以及未来有可能得到的长江学者、国家特殊津贴,你必须旗帜鲜明地反对把国企全部卖掉的观点。你要大声疾呼,声称国企是国民经济的稳定器,是压舱石,没有国企,我们的制度就成了无本之木,必然导致经济动荡,民生凋敝。至于用什么理论去证明这一点,我就不教你了,我相信你肯定能够自圆其说的。”
“自圆其说倒是没问题,可是你总得告诉我理由吧?”王梓杰嘟哝道。
作为经济学者,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是基本技能。同样一件事,你可以说它是白的,也可以说它是黑的,无论说白说黑,都能找出理论来做为佐证,这样的事情,王梓杰和他的同僚们干得多了。他唯一不确定的,就是唐子风这样说到底有没有依据,莫不是他真的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常务副厂长职位,才忽悠自己这样说的吧?
唐子风说:“老七,你别犯糊涂。这几年国家忙着入世谈判,很多时候要顺着欧美的意思行事,所以你们这个圈子才会觉得国家是想全盘市场化了。但你琢磨一下,前苏联搞了全盘市场化,有好结果吗?我看到的资料,苏联解体至今,经济总量下降了一半,百姓的人均寿命都少了好几岁。有苏联的前车之鉴,咱们怎么可能会走这条路?
“我把话放在这里,一两年内,国际形势就会有很大的变化,到时候咱们国家肯定还会重提自力更生的口号。中国的事情只能靠自己,而能够靠得住的,不是你们这帮卖嘴的,而是我们工人阶级,尤其是国企的工人阶级。”
“你算个屁的工人阶级,你看哪个工人阶级在京城有6套房的?”王梓杰没好气地呛了唐子风一句,不过心里对唐子风的话还是有了几分相信。
时下,国内关于国企改革的讨论很热烈,建议国企全部退出市场的观点,与坚持要保持国企骨干地位的观点,可谓是势均力敌。从一些研讨会上看,前一种观点似乎更占上风,因为持这种观点的很多都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经济学精英,理论功底深厚,动辄旁征博引,屡屡能够获得更多的掌声。但持后一种观点的人,背景更硬,这些人来自于国家决策部门,说出来的话平淡无奇,却代表着高层的意思。
王梓杰是个聪明人,政策嗅觉很敏锐,早就觉出国家是不愿意放弃国企的,支持国企地位才是更符合国家高层意志的观点。不过,在国外期刊**文,以及申请国外基金资助,对他来说都有不小的诱惑,这使他一直在犹豫于要不要迎合西方学术圈的观点,站到自由市场派那边去。
唐子风的话,替王梓杰解决了问题。王梓杰嘴上不说,内心对于唐子风的洞察力是十分佩服的。既然唐子风也声称支持国企才是正道,那他就一心一意地为国企摇旗呐喊好了。说到底,做学术也是一种赌博,赌输了大不了就是评不上教授,而万一赌赢了,那可就是名利双收了。
“老八,你刚才说一两年内国际形势会有很大变化,是指什么?”王梓杰问道。
“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唐子风抬头望天,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98年至02年之间,中国面临的国际形势可谓是风起云涌。炸馆事件、考克斯报告、南海撞机,中国几乎被逼到与美国狭路相逢的境地。最后,某位国际主义mt闪亮登场,用两架民航飞机和一座双子楼成功地拉走了仇恨,这才使中国化险为夷,获得了长达十几年的战略机遇期。这一番惊心动魄的经历,让中国彻底抛弃了幻想,开始苦练内功,再没人相信什么花生屯共识了。
这些事情,唐子风当然没法向王梓杰详细分说,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