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
傅义是真的急了。
先前他忙着读书,又因这么一些年,一直都是陈氏当家,他便把人情来往的事情给忘记了。
虽说他被陈氏赶出了家门,但到底户籍文书还没迁出,且这个时代,都是族群聚居,一个没有族人的人,是容易被人欺负的。
最关键的,不管是什么考核,都有一个人品方面的考量。
傅义要想在仕途方面走下去,自是得把人迹关系搞好,不然官府派人暗里考量的时候,如果一个说好评的人都没有,他又怎么会得到父母官的看中呢?
傅义此时对蒋氏,是真的失望极了。
毕竟傅义对于仕途,是相当看中的。
在经历过断腿被家人赶出家门,面临等死的局面,傅义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傅义。
此时,见蒋氏被他问得目瞪口呆,傅义越发没好气
,道,“蒋氏,你可有听我说话?”
蒋氏结结巴巴的道,“什么?还要给那些族人送礼?当初你摔断腿,他们可是一个人都没有帮村。”
顿了顿,蒋氏又道,“这科举考不考得上,不是全看真本事吗?靠什么族人?”
傅义的脸色听了这话,越发阴沉了,他深吸一口气,道,“意思是,给族人的礼,你根本没有准备,是吧?”
“我…我…”
这下子,傅义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眼看着就出了正月十五了,这个时候还不送礼过去,族人会怎么看他?
傅义如今成为稻花村的主人的事情,是隐瞒不住的,毕竟蒋氏那么高调的不断往她娘家送东西去。
这送东西的路途,难免碰到熟人,且蒋家村的人,也口口相传,都说傅义发家了,这个时候,如果傅义断绝和族人的来往,只怕只会落得一个忘恩负义,嫌贫爱富之名。
当即,傅义也顾不得其他,便道,“你把卖牲口的所有钱财全部给我,这礼,我自己去备。”
听了这话,蒋氏眸子闪烁,道,“什么钱财?我哪里有?我不是把卖牲口的钱财都交给你了吗?”
听了这话,傅义冷笑,道,“过年的时候,买半斤猪肉便要五十来个铜钱了,我们家一头猪就有两百多斤,便是过年涨价,一头猪怎么也得卖个好四五两银子才对。”
蒋氏听了这话,有苦说不出,道,“哪里有那么多?我当时一头猪就卖了一两银子。”
“蒋氏,你还要骗我?”
“真的没有啥钱了,最近大家吃吃喝喝的,哪样不要钱?再说了,你要真有本事,你就自己去考试就行了,干啥还要拿家里钱填你族人的窟窿?这钱花也白花,反正我没钱,你爱送不送。”
蒋氏一扭头,气冲冲的走了,把傅义气得心肝疼。
傅义正在气愤,这时黄庄头赶过来,对傅义道,“老爷,二姑娘让我前来禀告你,送族人的礼,她早在
正月里就已经都送去了,这是当时送去的礼单,老爷你请过目。”
听了这话,傅义先是一愣,接着把礼单接过来。
等看了礼单,傅义原本难看的脸色,终于露出了笑容来。
傅容儿送去的这礼单,实在太给傅义面子了,傅家村的族人,她每家每户,都送了礼,一家都没有落下,而普通关系的人家,一概都是一只鸡一斤大肥肉一包镇子上什锦记的凤梨酥,这凤梨酥一包就要半钱银子,可不是一般人家吃的起的,这样的礼品,可是大大的给了他面子。
而关系好一些的人家,则在这样的礼上,再加了羊肉一只,米面各十斤,一块精细绸布等。
一概都是好东西。
这样的礼送上去,在这样一个穷乡僻壤的村子,实在是一份厚礼了。
一般参加科考,是要一个举荐人的,这样的人,必须是秀才以上的身份。
黄庄头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傅义道,“老爷,这是小姐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