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将会牵扯到中华上下五千年的历史,没有个俩小时是结束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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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园距离C市中心要开近一个小时的车,蒋云奚开到的时候,天已经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她拿出一把黑色的伞,撑开来走进陵园。
陵园背靠青城山,园内绿化做得极好,是程家的家族墓地。
离得老远,蒋云奚就看到一个修长的身影站在墓碑前。
初秋的风带了些萧瑟,他没有打伞,只在肩头挂了条方格长围巾,修身的黑色长风衣一直垂到脚踝,清隽挺拔。
路灯将他的侧颜轮廓衬得更加明晰深邃,此刻他站在细雨中,周身都围绕着一种难以挥散的孤寂感。
蒋云奚走上前,淡淡唤他,“司越。”
程司越侧头看着来人,勾起一个极浅的笑容,“云奚。”
雾气氤氲中,细碎的雨落在他漆黑的发上。眉眼间原本的清朗被平白抹去,却多了一种艳色独绝的残忍。
是残忍啊。
外界只知道这个男人事业有成,儒雅守礼。却不知道,这个男人五岁就失去了父母,二十岁空手创业,五年后凭着果决手腕,亲手把杀害父母的凶手——他一口一个“小叔”叫着的程佩山的私生子,送进了监狱。
能忍,有谋,肩负黑暗,却仍然愿意把温润的一面留给外界的男人。
蒋云奚在程父的墓前行了祭拜礼,又放上了一束鲜花,对程司越道,“我陪你走走吧。”
两个人散步到了陵园附近,一个视野极好的地方。
从这里能看到远处连绵青山,袅袅炊烟,是远离了市区的宁静祥和。
蒋云奚道,“那个,我应该跟你道个歉,刚回国的时候,我为了一点虚荣心,找了媒体来报道我回国,没考虑你的感受。”
程司越淡淡勾起一个笑,“无妨,都过去的事情了。”
蒋云奚能从程司越的语气里,感受到他说的那种“无妨”。他是真的不介意,不介意这种无中生有的绯闻,不介意她到底出于什么目的。
这种不介意,让蒋云奚觉得......自己仿佛不曾动摇这个男人一分一毫。
蒋云奚忍不住问,“我一直想问一下,八年前我出国的前一夜,你说有事要对我说——是我们婚约的事情吗?”
程司越转过眼看着她,眸色漆黑,如同深渊般望不到底。他语气里有些诧异,“我以为你知道。”
当时他还没把想法说出口,就被蒋云奚打断了,说无论怎样,她已经准备好出国了,后面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他以为蒋云奚知道他要拒绝联姻。
而蒋云奚的心里如同有鼓在擂,几乎从耳朵里就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当年她是真的以为自己知道,但是她知道的东西和事实,好像是两回事。
蒋云奚试探着问,“所以你当时其实是准备拒绝联姻的吗?”
程司越愣了半天,半晌才道,“难道你不是这样以为的吗?”
蒋云奚立刻斩钉截铁地回答,“没有,我就是这么以为的。我当时也根本不想结婚,所以才走的,你知道我的。”
程司越似乎没明白蒋云奚为什么要突然提起这件事,轻轻蹙了下眉头,但既然她这么说了,他倒也没有深究。
蒋云奚吐出一口气,佯装活跃气氛一般,“所以?这几年有了新情况?我在国外的时候,可听说你把人家小姑娘养在别墅里了啊。怎么,铁树开花了?”
程司越这次倒是笑了出来,“云奚,你到底是从哪听来的这些奇怪的消息?”
蒋云奚带着期待问,“不是吗?”
程司越摇了摇头,“只是救治了一个孩子。”
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