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大的书房里,摆设倒是样样齐全。书桌前,少年微低垂头,将他嫡仙般的容颜藏在暗影之下。
谁也没想到,不过短短半月,京中就风云再起,父亲竟然卷入前朝案件!虽如今尚未定罪,可父亲大哥都已停职在家。
收到大哥密信之时,他还不信,可袁府别院里的异动,让他有些不确定,只好听从父兄安排暂时隐迹。
只是心里却有着隐隐不安!
十多里路,依着苏老三的脚程,不过一个多时辰就赶到了村子。刚一进村,就听说了家里发生的事。他心里虽焦急,可这次却耐着性子听了前因后果以及最后的结果。越听他脸色就越黑,怎么也没想到他爹娘竟是真的不顾他们三房!一直偏帮那作恶的俩小子,就是他的亲舅舅,也是威胁逼迫孩子娘!顿时,他只觉得火气上涌。
紧了紧怀里的银子和铜钱,转了身,直接朝北山走去。找了无人的地方,数出五十文钱单独放着,其他的钱全都小心的藏进一个树洞里。不是他过于小心,而是他娘还真有可能做出搜身的事。
这处地方是他小时候来找野果子时发现的,虽然是在北山脚下,可这边路不好走,没人愿意从这边上山。
藏好了钱,苏老三揣着五十文钱,大步流星的朝家走去。刚一到门口,就听见他娘在院子里的尖锐叫骂。
越听他就越心寒,原本偷藏钱时的那点愧疚,此时全部化为乌有。
猛的推开院门,就见木氏和三个丫头跟前堆着一大盆的衣服,娘三个埋头洗着盆子里的衣服,小武低垂着头,坐在旁边的小木凳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三郎则是手里拿着大刀,在木墩儿上剁着白菜,一看就是要熬猪食。
老婆孩子全都低着头老老实实干活,而他娘却就站在后面指着他们咒骂,这一幕深深的刺激了苏老三的心,心里的不甘,愧疚交织,可只能压抑下心中的怒气,大声吼了句:“我回来了!”
这声音震耳欲聋,把专心骂人的苏老太吓得一个踉跄,看是苏老三回来,矛头又冲向了他。
“你个丧良心的,还真放心家里的一摊事儿。让我这老婆子在家伺候你这一家子,你咋就这么狠的心呢!你的脸呢!”说着,老太太一会儿用手拍着大腿,一会儿拍着自己的脸,说得那个委屈,若是不知道实情的人,可能还真就信了。
苏老三本就压抑着心头的那团火,老太太这话一出口,他就觉得自己再也压抑不住了。
“娘,你说话前也看看她们娘几个在干啥!”说着,就走到那大盆子跟前,挑出里面的衣服裤子,拿在手里抖撒抖撒,说道:“我们三房可没有这么好的衣裳裤子!她们娘四个,大冬天的在冷水里洗衣服,洗的还不是我们房的,娘,你告诉我,她们洗的是谁的?”
苏老太可能没想到,平时老实巴交的儿子此时竟然会回嘴,这让她怎么受得了。
立马呼天抢地,大嚎出声:“老天爷开开眼吧,下一道雷把这不孝子劈死!我老天拔地的,一大把年纪让儿媳妇洗几件衣裳咋了?还被不孝子叨叨!不是让我洗吗!好,我洗,我洗!”
说着,苏老太真的上前抓住喜儿手里的一件衣裳,就打算在冷水里洗,只是和她预想的不同,在她抓住了那一刹那,喜儿就松开手,嘴里还嚷嚷开:“奶!你咋抢我手里的衣服?这件洗完了,那盆子里可有不老少呢!”
说得坦坦荡荡,一脸无辜,好像老太太是在无理取闹帮倒忙!这下一墙之隔的王老太,可是笑掉了大牙,在墙那边就吆喝开来。
“我说大嫂子,你就是帮忙洗衣服,也得从盆子里拿,抢孩子手里的算啥?那一件人喜儿早就洗干净了!”
这话一出,周边一阵哄笑,原来不知何时,苏家老宅的围墙上趴着不少村里的小孩,此时一个个正指着苏老太哈哈直笑。
还有那看热闹的大姑娘小媳妇,都在大门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