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肚子,拉了一晚上,今天告了假。”
范宜襄等着她说七巧的下落,可是听了半天也没个下文。
难道又去巴结潘如君了?
瞧着方嬷嬷的脸色也不太像,她以前谈起七巧都是气愤憎恶的,现在却有些说不出的意味。
方嬷嬷被她盯得后背冒冷汗,心说:下次她再不敢心里瞒着事儿了!直接就说了:“昨儿夫人歇息的时候,七巧冒犯了,被姑爷赏了板子,给叫打死了。”
说完就抬头看夫人的脸色。
比她预期的强一点,至少脸色没有发白。
范宜襄说:“怎么个冒犯法?”
方嬷嬷有点胆战心惊,她本来组织好了一肚子的话,可叫夫人这么一看,一下子乱成麻了,她想着:难不成要说七巧诬陷您和唐大人有苟且?
头上范宜襄又道:“是不是跟我床头那张纸笺有关系?”
方嬷嬷眼珠子一亮:夫人这是早就知道了?还是猜到的?
索性倒豆子般全说了。
方嬷嬷说昨天潘姨娘过来给她请安(真是破天荒!)她呵呵一下,不过在园子门口就被人给挡了,西园早就命令禁止潘姨娘和郭氏入内了。
然后七巧出去了,说是替夫人传话,要见潘姨娘,把她引进来,第二道门又被阿喜给拦住了,说爷正在里头,潘姨娘现在去怕是不大方便。
潘如君还说要请安,阿喜就觉出不对劲了,偷偷进屋子里跟爷说了一声。
陆澈说:“让她回去吧,下回再来请安。”
阿喜传了话下去,潘如君还说要见夫人,说她听闻夫人新得了两张花笺,上面的图案极其罕见,她想借来看看。
阿喜如实说了,陆澈站起来踹了他一脚,朝门口去了,阿喜麻溜儿跟上去,陆澈道:“她人现在哪儿?”
阿喜快步走到前面带路,方嬷嬷留了个心眼,也跟了过去。
潘如君看到陆澈直接出来了,先是一惊,跟着一喜,难得没有像以前一样那么怕他,反而还笑着迎上去:“爷。”她这是胜券在握了。
陆澈冷淡地嗯了声,说:“什么事。”
潘如君愣了下,才说:“以前是妾身不懂规矩,尊卑不分,现在妾明白了,知道分寸了,特意来给姐姐请安。”
陆澈扫了她一眼,她住嘴了。
他显然不信。
潘如君又说其实是她最近在收集各类花笺,听说夫人刚得了几张新的,她急着想借去看看。
陆澈还是面无表情的,潘如君看了眼立在边上的七巧,七巧躬着腰,头都快要垂到地上了,狠狠地握了两下拳头,站出来,“咚”地跪下,说:“奴婢有罪!”
陆澈眼皮都没抬一下。
潘如君忙道:“好端端的你跪下来做什么?”
立在一旁的方嬷嬷突然紧张了一下,从潘如君提到花笺的时候,她就开始捏了把汗了。
那个花笺
还是夫人失踪那回,洗衣房里的人把夫人的衣服洗好送回了,里头还有一张信笺,翠绿色的,上头点缀着几片莲叶莲花,像是人专门画上去的。
她刚拿进屋子里,叫夫人瞧见了,一把就给抢了过去,她瞧着夫人的脸,当时就红了。
她登时就心里咯噔一声:莫非,夫人还和唐大人没断?!这信笺难不成是唐大人的?
她就故意试探问道:“夫人藏的什么宝贝哦?”
夫人把那信笺捂在怀里,哼了一声,没说话。
她说:“那老奴去取一个玉镇来,方才瞧着这纸笺被洗的皱巴巴的。”
等她取了玉镇来,夫人正把那纸笺摊开来,摆在手掌上看,她伸长脖子看了一眼,故意道:“嘿!这下老奴可瞧见了!”
夫人不理会她,将玉镇给抢过来,把信笺放在面前的案几上,慢慢用手掌将它铺平,又小心翼翼地将玉镇压上去,把上头皱巴了的地方都覆住了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