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的爱妃我,亲手从你的残骸上取了样品拿去化验,结果发现你是被毒死的,凶手很有可能是太后,所以赶紧放下你们的塑料母子情,准备战斗吧!
嘶~光是想想就寒毛倒立有木有!若桐赶紧揉了一把活着的小皇帝压压惊,挨到金乌西沉才把跟个熬化了的牛皮糖一样粘在她炕上的载湉撵出了门,开始仔细思考如何不着痕迹地离间他和慈禧的关系。
不是每一对青梅竹马的表兄妹长大后,都会变成彼此窗前的白月光、心口的朱砂痣,也有可能是窗前下的雹子、心口插的钉子。
载湉和静芬的关系显然属于后者。
静芬是醇亲王福晋的娘家侄女儿,比载湉大三岁。她幼时经常来醇王府做客,陪伴姑妈顺带欺负欺负表弟。
载湉刚被过继给慈禧,还闹不清亲戚关系的时候,甚至曾有过“哇咔咔,朕再也不用管静芬那个丑丫头叫表姐了”的庆幸。然而他很快被告知,慈禧跟他的生母醇王福晋是亲姐妹,也就是说静芬也是太后的嫡亲侄女儿——你亲爹已经不是你亲爹了,可你表姐还是你表姐。
载湉对这桩婚事的抵触,可谓由来已久。如今坐在长春宫里看着皇后,他忍不住在心内暗想:“她怎么跟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静芬被他盯了半天,不由自主地红了脸:“皇上,您在想什么?”
载·记仇ing·湉冷笑:“想以前在醇亲王府的时候,你和你妹妹联合起来,寒冬腊月里拿走水缸里的水泼朕……”
皇后却会错了意,脸红得像要滴血,捂着脸娇羞一笑:“小时候的营生,还提它做什么?”
这一笑好比张飞扭秧歌、关公抛媚眼。本来就是被迫营业的皇帝竟然生出一种妓/院里的清倌人头一次接客一般的屈辱感。他面带微笑,不着痕迹地紧了紧衣裳,往旁边挪了挪。
宫人又捧上一盘葡萄,示意皇后剥给他吃。
静芬褪下鎏金甲套,右手五个手指,有三指都留着三寸来长的指甲,用凤仙花汁子染得通红,还镶了银边。
载湉神色古怪。排除权利上的斗争,审美观也是他和太后无法调和的矛盾之一。
不同于现代清朝剧妃子必留长指甲,其实清朝中前期是没有女子留长指甲、戴护甲套的习俗的。这种潮流来自于道光帝的皇后,由慈禧发扬光大。
因为慈禧认为,长指甲不仅能秀出她的纤纤十指,更体现了她不用劳作、随时有人伺候的尊贵阶级地位。
可载湉却一直喜欢干净爽利的美人,认为满洲女人留过长的指甲是跟汉女裹脚不相上下的陋习。一来,指甲过长,女人的行动能力就受到了限制,不仅不能劳作,就连拿针、握笔、拈勺动筷子都要小心翼翼;二来,如果清理不及时,必然会藏污纳垢。
比如现在,皇后两指拈着一个坑坑洼洼的葡萄递过来,紫黑的汁水和葡萄皮的残渣积在指甲缝里,看上去真的……好!恶!心!呐!
载湉几乎生出落荒而逃的冲动,内心刷过无数(╯‵□′)╯︵┻━┻的表情包,然而整个长春宫的宫人都期盼地看着他,皇后更是含情脉脉,好像递过来的不是一颗葡萄,而是她敏感脆弱的少女心……
静芬的父亲和兄长都是抽鸦片的,家底抽得精光,除了一个承恩公的爵位什么也没有。她这些年过的也不容易。
现在提议让她剪指甲,未免显得朕嫌弃她。反正就几颗葡萄,怎么也毒不死人,硬着头皮咽下去就完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阿弥陀佛真主耶稣!
载湉给自己催眠半天,最后用尤二姐吞金一般的姿势,把接下来的一盘葡萄都硬生生哽了下去,并且眼含热泪地向皇后道谢。他预感到这将是漫长而煎熬的一天。
果然,端上桌的晚膳完美地印证了他的预感。
望着满桌子泛着油花、一点绿色不见的鱼肉和身边殷勤捧筷侍膳的皇后,小皇帝举着筷子无语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