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没有得到时光的优待,落得满身狼狈,该是咋样的难过?她是母亲,是这四个孩子唯一的依靠,内心的压力又有谁能理解呢?”
佟文静安慰的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用手圈着她的脖子,小声的说:“妈,不难过了,我没事。”
佟文月敏感的察觉到了母亲情绪的低落,赶紧把佟文静抱下来放在凳子上,伸手握住佟妈的手,仿佛通过这个就能给她传递更多的力量。
佟文杰看见妹妹过来了,也老老实实的坐住了,悄悄地伸手戳了戳妹妹,说:“小四儿,你别怕,哥哥以后保护你。”
佟文静看了看旁边的小豆丁,这就是自己的双胞胎哥哥了,五官挺清秀的,比她身体壮实些,但远远不是后世那种胖乎乎的、奶胖奶胖的,是精瘦精瘦的壮实,心里有点暖暖的,转身抱了抱他,想着:“我也是有小哥哥的人了!”
等吃饭时,母亲单独坐一面,文杰跟着大哥坐,二姐带着佟文静坐,另一面空荡荡的,大家也不再说什么了,害怕一开口又扯到伤心事。
父亲的去世带给了这个家庭无限的打击,但是人总要继续活下去的,总归要往前看的;现实总归是残酷的,以后父亲就只能留在记忆里缅怀了。
一家子沉默地吃起了饭,佟文静也不需要人喂,抱着碗就吸溜了起来,这仿若米汤一样的粥喝起来真的没有什么滋味,呼呼的就喝完了。
佟文静喝完以后还舔了舔碗,这在前世真的无法想象,但是在小佟文静记忆中这是常态。母亲是四川人,爱吃大米,只偶尔父亲做饭时才吃面食;正餐稀饭,加个洋芋蛋蛋就非常管饱了。
等着一家人吃完,收拾好、洗漱完已经有点晚了,赶紧提着东西、拴住门,往大伯家走。
爷爷奶奶都是锡伯族,是乾隆年间西迁戍边而来的老八旗子弟的后代,生活习惯跟汉族没什么差别。两人生了四个子女,大伯佟泽,二姑佟巧,父亲佟章和小叔佟聪,早在小叔娶妻时就分家了,现在正跟着大伯一起住。
大伯是住在另一边少数民族村落的,与农场隔了一条街。
佟文静家则住的是农场统一修的平房,原先几家连在一处,后来各自起了个院子,独门独户住着非常舒适。
新疆地大,院子也大,房子怎么修都漂亮方正。佟家修了四间正屋,屋子地基修的高,有高高的台阶,台阶前的石子路直接连到大门;大院以石子路为分界线,左右两侧各有葡萄架,夏天时院子里又漂亮又凉快。
冬天时院子里却显得很萧条,一点绿色都没有;葡萄藤早早覆土里掩着了,大院里现在只剩下光溜溜的葡萄架。在佟文静的记忆中,每到八月,院子里就结满了葡萄,一串串的马奶/子就垂在架子上,一家人连吃带送的都吃不完,剩下的都拿去做葡萄干。
连着下过几场大雪,但路上并没有积多少雪,农场领导早早地组织人员打扫过了,雪都推在路的两边,但还是有一层薄薄的冰覆在上面,一家人走的小心翼翼,大的牵着小的,缓缓地往大伯的老院里去了。
等到了大伯院里,也没喊人直接推门进了——大冷天的,各家都窝在屋里做活,大门一关哪里听得见应门声?
大伯一家看人来了,招呼着往堂屋里坐着,他们也刚刚吃完饭,九口人都堆在堂屋里,本来就有点挤了,等佟文静家进入堂屋后更是塞地满满当当了。
佟文静跟在哥哥姐姐后面打量着大伯家,生活条件非常不错。记忆中他们一家至少有五人拿着工资,日子过得相当红火。
大伯母也是锡伯族人,但是一家人普通话说的相当标准,为人也特别热情,忙前忙后地招待客人。
孩子多了,吵吵闹闹的,耽误讲正事,大伯母就拿出零食,让大堂姐领着一串小孩往卧室里去了。跟佟文静家里的结构不一样,大伯父家修的是大土炕,土炕上铺着带有典型少数民族特色的毡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