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功法以及先生传授的基本剑术。功法练到第一层,宝玉没察觉出太大的差别,只是觉得自己步履轻快了许多,行动起来更加敏捷。听小八说,练到第三层就可以身轻如燕,遇水不沉,也不知道那究竟是怎样的光景。
宝玉神往了一会,又叹口气,可惜这一切离现在的他太遥远了。
现实中的他,拿着自己练乐理用的笛子,跟着老师傅把动作比划一下,再重复个几十遍,一天的基本功就算练扎实了。
他如往常一般洗漱一番后便去了太太屋里。王夫人同他说了会话,记
挂着今日还未曾礼佛,起身去了里间。宝玉这才腾出精力来关注周遭的情况,一时奇怪:“环哥儿怎么没来?”
他以为每日这个时辰来共学已经是他们心照不宣地默契了。毕竟,他当初才陪了一周,环哥儿就把这玉笛给他送来了。是以,哪怕贾环面上多冷漠,浑身有多刺人,宝玉也不觉得他是真的讨厌自己,依旧亲亲热热地同他说话。
对此,上至贾环,下至丫鬟小厮们,都放弃挣扎了。
金钏儿见不得他问贾环,翻翻眼便走了。还是彩霞难得主动凑过来,面含担忧地道:“我先前见他往老爷书房去了,我同他说话,他也不搭理我。”
“他主动去找老爷了?”
宝玉惊讶地睁大眼,甚至抬头看了看东边的天色,确定朝阳依旧是从那个方向升起来的,才回过头来恍恍惚惚地看向彩霞。
经过一个寒冬的接触,他已经看明白贾环其实比他还怕老爷。他至少现在已经不大怂了,可环哥儿如无必要,是不会去找老爷的吧?
宝玉有些担心,连坐也坐不住了,拔腿便往贾政书房跑。
他跑得奇快,茗烟不过一晃神,自家二爷便风一样地从门口掠过,带起的凉风刮了茗烟一脸,把大清早昏昏沉沉的他彻底刮清醒了。
他抹了一把脸,拼了老命追上去。
“二爷,等等我!”
幸而也就几步路的距离,茗烟匆匆跟上,在贾政的书房门外踩着宝玉的后脚跟停了下来。
窄窄的屋檐下挤了三个人,贾环抿着唇,挺尸一般背靠墙壁站着,丝毫不去管身边两人鬼鬼祟祟的行为。
宝玉偷偷往门里看了眼,确定老爷正在颐神养气,陶冶身心,又偷偷摸摸地挪回贾环身边,伸手戳了戳他。
“你怎么了?”
贾环不大想理人,等宝玉固执地戳了第二下,他才懒懒地一掀眼皮,没好气道:“罚站,看不出来吗?”
宝玉沉默了一会,这他倒是看出来了,毕竟他以前也被这么罚过。
他继续说悄悄话:“为着什么事啊?说来听听。”
贾环乍一听还觉得贾宝玉在寻他乐子,但他与这人相处久了,知道他就是一个二愣子,看热闹可以,取笑人却是少见。他忍下了这份猜疑,不
耐道:“说与你听做什么?给你听了就有用了吗?”
不过是白费口舌功夫罢了。
倒是有一点比较奇怪,为什么贾宝玉要问他为着什么事,而不是犯了什么事?
宝玉一脸认真:“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贾环闻言轻嗤一声,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学来这么些尖酸刻薄的神态,三句话聊不下来,气人倒是能把人气得半死。
茗烟忍不住了,当即就拉住宝玉,劝道:“二爷,咱们走吧,何必在这儿受气呢?”
说罢,他对着贾环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贾环面色森寒,却不知为何没有呛声,只是捏紧了身侧的手。
宝玉稳住茗烟,他倒是没有像茗烟那般生气,毕竟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他对贾环的性格心里也有数。
孩子还小,宝玉作为兄长,对他也多几分容忍。不过就这么僵持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宝玉思索了一会,忽然微眯起眼,轻飘飘地开口:“你不想说也可以,那我可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