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景末说“她会学”真的是字面上的意思,说罢她就拿起说明书开始看。
说明书不长,她很快看完了,理论知识有了,但实践上还是第一次。她怕沈扶泽害怕,正准备给沈扶泽做下心理建设,让他别担心,自己会小心,不会让他受伤。
结果低头一看,沈扶泽已经靠在沙发靠背上睡着了。
她挤出剃须膏,在沈扶泽唇周和下颌均匀涂抹上一层,待过了一两分钟胡须软化后,她拿着手动剃须刀沿着皮肤平行方向轻轻移动。
说明书上提示了刀片很锋利,因此她动作尽量的慢。
剃须工作完成后她额头出了一层汗,不过好在过程很顺利,结果很完美,胡须剃得很干净,皮肤也没有破皮。
她把毛巾放温水中打湿,给沈扶泽擦了擦两遍脸,又找来面霜给沈扶泽涂抹上。
做完这些,她动作很慢且有些吃力的把沈扶泽弄得横躺在沙发上,重新抖了抖毛毯给他盖好,又调高房间的温度。
呼叫客房服务把沈扶泽换下来的衣服送去干洗,然后到厨房将粥温在锅里,做完这些后她回到沙发处,拿出《七点半咖啡屋》的剧本开始看。
看了两个小时的剧本,她给自己十分钟的休息时间,趁着这十分钟,她登上微博看了一眼。
两个号私信爆炸,评论区爆炸,热搜上,各种新鲜的词条窜上来,而与时装周和跟她有关的词条则在慢慢下沉。
信息时代,大众容易被新鲜事物吸引,然而新鲜感来得快去得更快,不出意外,明天开始,讨论这个话题的人会逐渐变少,直到没有。
沈扶泽这几天这么忙,应该也没时间关注娱乐新闻,他应该还不知道吧?
那自己要不要跟他说?
她的目光落在沙发上熟睡的男人身上,连日的加班让他的脸色有些憔悴,眉心紧蹙着,不知道是不是梦里还在加班。
她小心的在沈扶泽身侧坐下,伸出食指,用指腹在他眉心处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却仍抚不平。
他这么累,要不还是先别说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她在沈扶泽躺的这处沙发上坐定,也就没有再挪窝,她把剧本放在腿上,小心的翻着页,在心里默背台词。
她坐得笔直,看得专注,并没有发现身后的人睡醒了。
夕阳经白纱窗帘过滤减弱了些许光芒,半个房间被染成暖橙色调,沈扶泽的视线被眼前一个娇小身影吸引。
许景末穿着纯白衬衣,及腰的长发扎成马尾垂在脑后,一层淡淡的光晕落在她后颈毛茸茸的碎发上。
那一撮梳不上去的碎发伴随着她看书的动作在雪白的后颈皮肤上动来动去,像是某种不安分的小动物。
这样形容可能有点矛盾,因为她整个人很安静,就连翻书的动作都很小。
与夕阳为伴,她沉浸在自己世界中安静的看着书。
他想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不去打破那份宁静,又想闯进她的空间,强势的夺走她全部注意力。
这样的想法没有继续发展延伸下去,因为沈扶泽的注意力被其他东西吸引:
总统套房客厅里置有三个沙发,他自己躺一个,还剩两个,每一个沙发都很大、很软,可以很舒服的躺在上面看书、刷手机、翻身、打滚。
而许景末偏偏选择坐在他躺的这个沙发上,他躺了一大半,只剩一小半能坐。
她坐得笔直,他看着都累。
“咳咳。”
他轻咳了两声,提示身前的人自己醒了。
许景末闻声转过头来,眼睛亮了一下,问了一声“你醒了?”而后又微微皱起眉毛。
待沈扶泽在沙发上坐直身子,一杯温水递到他面前,他目光顺着杯子,手指,一点点往上,许景末下巴对着杯子朝他点了点。
他接过水杯喝了两口,清了下嗓子,说道:“我没事,就是刚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