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然,就是这人跟你或老四有仇,故意煽风点火,想让你们不得安生。”
杜容芷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唇,“要这么,紫苏也不是没有可能。”
见宋子循询问地看向她,杜容芷低声道,“你可能已经不记得当初紫苏是为什么配饶了……”她顿了顿,“她原是趁我怀着莞姐儿,偷偷去外院想接近你,却被那个叫石砚的厮给轻薄了……这才不得不嫁了人。”
“听那石砚不是个正经过日子的人,她婚后过得十分不好……心里肯定是怨恨我的……”
宋子循也不知想起了什么,眸色几不可见地暗了一下,不以为然地笑道,“府里每年配那么多下人,谁还能包他们个个完满了?何况是她自己咎由自取,也怨不得别人……未必就是她。”
杜容芷点点头,无奈道,“其他的我也想不出谁了……要结怨,这府里看不惯我的人多了。不过知内情又看我不顺眼的,咱们太太肯定算一个……可她总不可能会害自己儿子。至于从中受益,让我与四弟妹心生龃龉……对这个人又有什么好处呢?”她实在想不出来。
宋子循见杜容芷眉头紧锁,一副很烦恼的样子,遂笑着安抚道,“其实也可能是咱们想多了……赵氏因为孩子的事对铃铛恨之入骨,兴许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对与铃铛有几分相似的你也充满敌意,又不知从哪听了些你跟老四从前的事,才自己寻思出这些话来……”
杜容芷迟疑地看看他,“你觉得就只是这样么?”
宋子循想了想,认真道,“我虽与赵氏未见过几面,但印象中她能会道,八面玲珑,并不像是个拎不清的人……可今却被你撞见她与老四在大庭广众下争执,言语还如此过激……可见那些她产后性情大变的话也并非捕风捉影。”他微顿了顿,低声道,“赵氏经历丧子之痛,言行失常兴许只是太过痛心所致……其实也可以理解。”
杜容芷抿了抿唇。
她当然明白宋子循的意思。
当年那个孩子在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胎死腹中,她尚且难过得痛不欲生,并因此患上癔症……如今赵氏这胎都已经八个月,眼瞅着就要落地却这么生生没了,可不就如拿刀子剜她的心一般……
至于她了什么或是做了什么……对于一个伤心欲绝的母亲来,似乎又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了。
杜容芷轻轻叹了口气,“真是作孽……”就低着头不再言语。
宋子循见她情绪有些低落,就道,“兴许这就是那孩子的命……若不是老四当初偏宠铃铛,就不会引赵氏生嫉;以赵氏的性情手段,若肯徐徐图之,未必就不能笼络住老四的心,可她却偏偏选了个最笨的法子,把铃铛逼得走投无路,最后宁可拼个鱼死网破。”他抱住杜容芷,“种什么因,结什么果,旁人亦是无可奈何。”
杜容芷默了好一会儿,点头道,“或许你是对的……”神情却依然有些怅然。
宋子循就揉揉她的头发,笑道,“行了,这事儿就到此打住吧……往后再遇着老四夫妇,敬而远之就是。”
杜容芷点点头,“我本来就是这么想的,要不是今被他们发现,我也不耐烦理他们的闲事……”
宋子循笑了笑,“至于那个叫紫苏的丫头,你要是不放心,等回头我再让人查查……你就不要管了。”他着在她脸颊上亲了亲,笑道,“现在该算算咱俩的账了。”
杜容芷还沉浸在刚才的事里没回过神来,闻言呆呆看向他,“什么账?”
宋子循一本正经道,“原是好了要去给我送花,结果我连根枝子都没见着,这账难道不该算?”
杜容芷抿了抿嘴儿,“我那时心里乱得很,哪有心情给你送花?”她一顿,又想起来,不服气道,“再那花是我自己插的,我要送就送,不送就不送,谁就一定得给你了?”
“那我不管。”宋子循把她往怀里一带,在她耳边低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