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循见状不禁打趣道,“怎么莞儿只想你娘亲,就不想爹爹么?”
“也想!”莞儿擦擦眼泪赶紧点头,“想爹爹,想娘亲,每都想!”又紧紧搂着杜容芷的脖子,贴着她的脸软软糯糯道,“莞儿以后再也不要跟娘亲爹爹分开了。”
杜容芷含泪摸摸她的头,“好……以后再也不分开。”
宋子循笑了笑,这才转身对楚慎尧道,“家里已备了薄酒给你洗尘……”
楚慎尧笑道,“你我就不必客气了……何况我还需连夜赶路回京城。”
宋子循一怔,挑眉询问。
楚慎尧叹了口气,“刚收到京城来的急件,祖母病重,令我速归。”
宋子循皱了皱眉,“这次送莞姐儿回来是不是耽误你……”
楚慎尧摆摆手,“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没什么耽误不耽误的……”他顿了顿,低声道,“倒是你,我听……”
宋子循看了眼一旁正抱着女儿欢喜地地着什么的杜容芷,颔首道,“我已经知道了。”
楚慎尧点点头,“你心中有数就好……”他一顿,“今日一别,兴许用不了多久,咱们又会在京中重聚……”
宋子循笑了笑,“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只管开口。”
楚慎尧爽朗一笑,“你这话我可记住了。”
他罢翻身上马,“弟就此别过,两位多多保重。”
杜容芷不由怔了怔。因他二人先前话时刻意避开自己,也不知中间发生了什么,遂冲他微微一笑,“楚公子珍重。”
楚慎尧深深看了她一眼,调转马头,领着一队侍从绝尘而去。
待他们一口气跑出去很远,楚慎尧的速度才渐渐慢了下来。
他抬头望了眼空,恍然想起,他与她初识,仿佛也是在这么个风和日丽,碧空如洗的日子。
微风吹过,勾起帷帽上薄纱一角,露出女子巧的下巴……
他本不该再看,可却偏偏忍不住又看邻二眼。
就那一眼……
楚慎尧静静地望着蔚蓝的空,眼前浮现出的,却是她抱着女儿言笑晏晏的欢喜模样……
他嘴角终是挽起一抹苦涩的微笑,轻声喃喃,“还君明珠……”
身后的文安不明所以,也仰起脸学着楚慎尧的样子看了半,只见上碧空万里,连朵云彩都没樱
他一脸茫然地挠了挠头,“爷,您看什么呢?”
“没什么。”楚慎尧自嘲地收回目光,双腿用力夹紧马腹,“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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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厢,杜容芷看着楚慎尧消失的方向,轻声叹道,“现在我倒真的有些相信他是游侠了……”
她正着,忽然觉得脸上一疼,“你捏我干嘛!”
宋子循从她怀里接过女儿,皮笑肉不笑看看她,“原来你是醒着的?我还以为你在梦话呢!”
杜容芷又好气又好笑,因想起来,问道,“楚公子这般急着要去哪里?”
“他家里有些急事,需要马上回京。”宋子循一顿,淡淡道,“兴许我们也很快就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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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二十七,御史台一纸奏书,洋洋洒洒数千字,状告吏部尚书邢文州监察不力,各州府瞒报疫情,地方官员克扣粮款,官商勾结,中饱私囊,致使南地饿殍遍野,瘟疫泛滥,在朝堂上掀起轩然大波。
上大怒,令彻查。
九月初一,御史梁正上奏弹劾宋国公长子,山荫县知县宋子循阳奉阴违,欺世盗名,实则与奸商勾结,从异地高价购入救济粮,延误赈灾,致辖内众多流民活活饿死。更揭发其在任期间中饱私囊,鱼肉乡里,百姓怨声载道,苦不堪言。
……
金銮殿内,皇帝冷着脸坐在龙椅之上,居高临下问,“此事,不知宋爱卿怎么看?”
宋晋泽连忙出列,撩开朝服笔直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