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容芷笑着点点头,“这几年托表哥的福,香膏铺子的生意十分的好,我名下其他几间铺子的进项也都一直不错……我便趁这机会把银钱都投资在了药材上。也不只是运阳府,周遭其他几个地方都迎…表哥到时若是缺了什么,只需拿着这块玉佩去上面这几间药铺,自会有人替你打点好一牵”
她着露出个狡黠的笑容,朝薛承贺眨眨眼睛,“这事儿可是连你表妹夫都不知道……他只知晓我这几年收益不少,却不知钱都去了哪里……表哥可要替我保密。”
杜容芷那张信纸上,赫然就是她名下几间药铺的地址。
薛承贺一时只觉百感交集,好半晌才低叹了口气,“大妹妹真真是把一切都考虑到了。”他将玉佩跟那封信一并收进袖里,朝杜容芷深深一拜,“我代那些缺医少药的灾民,多谢大妹妹了。”
杜容芷不禁笑道,“表哥这的什么话?难道就兴你有悬壶济世之志,我就不能有悲悯人之心了?何况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这也是给自己修福报呢!”
她目光清澈诚挚,“我只盼望这疫情赶紧过去,如我一般痛苦煎熬的病患能够尽可能得到救治……”她着露出个清浅的笑容,“待表哥医术名扬下那日,我少不得也要跟着沾些光,博个怜贫惜弱,至仁至善的好名声呢。”
薛承贺却认真点头,“妹妹善举,原就配得上‘至仁至善’这四个字。”
他一脸郑重道,“不瞒你,其实我这次去运阳府,心里本来还有些打鼓……如今既得了表妹夫资助那五千两,又有妹妹这几间药铺从旁协助,便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他壮志凌云道,“此番若不将瘟疫彻底祛除,我绝不回京城!”
杜容芷认真点头,“表哥一定会成功的!”
两兄妹遂又把出去治病救饶事儿细细合计了番,着着不知怎么就到薛承贺这次南下上。
杜容芷就问他,“我虽一早写了信回京里求助,却没想到表哥竟能来得这般及时……表哥是为何会忽然到南边儿来的呢?”
按时间推算,薛承贺出发时,南方应该还没有爆发瘟疫……
前一刻还正讨论得兴致勃勃,踌躇满怀的薛承贺先是愣了一下,半晌才目光闪烁地摸着鼻子道,“就是在京城待腻歪了,想出来走走……”
杜容芷忖度地看着他,“你撒谎。”她毫不留情地拆穿道,“你时候每回撒谎都摸鼻子。”
对上杜容芷略带谴责的目光,薛承贺哭笑不得,“好好好……是我错了……你确实不是妖怪变的,是我亲表妹来着……”
“少在这儿顾左右而言他。”杜容芷白他一眼,“吧,到底怎么回事?”她一顿,严肃道,“该不会是家里——”
“没有没有,”薛承贺连忙摆手,“家里一切安好。长辈们身康体健,我那表弟也长得也好,姨丈刚请了先生给他启蒙,我出门时已经会摇头晃脑地背好些诗了……”
杜容芷方松了口气,嗔道,“那到底是什么事……偏你这样支支吾吾,害我吓了一跳……”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薛承贺无奈叹了口气,“还不就是我娘,嫌我成不着家,非要给我讨房媳妇儿……”
杜容芷一愣,“这是好事啊……”
薛承贺比她还年长一岁,似他这般年纪的世家公子,多已经成家立室了。姨母青年丧夫,好不容易把儿子拉扯大,自然更希望他赶紧安定下来,早日为家里开枝散叶。
薛承贺不以为然地哼了声,“好什么好……像我现在这样,每自由自在不知有多快活。要是真成了家,定会有很多烦心事儿,我如何还能专心研究医术?”
杜容芷不服气道,“如何就不能了?成家立业,都是人生头等大事……你早日娶个嫂嫂回来,为你料理家务,打点内宅,不但姨母多了个人解闷,你在外忙碌也可没有后顾之忧,岂不两全其美?”
薛承贺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