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厢,杜容芷在花厅稍坐了片刻,就借故回了房。
莞儿正拿着新得的宝贝玩得不亦乐乎,她举起一只“鸭子”,冲着杜容芷眉开颜笑,“娘亲,你听你听,它会叫呢!”着捏了下鸭子的肚子,发出一声尖锐的啼剑
杜容芷不由好笑道,“你楚叔叔也不知从哪寻来这么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倒是都便宜你了。”又兴致勃勃地听莞儿讲解各种宝贝的新奇玩法。
“娘亲,这个是什么?”莞儿从匣子底下拿出一叠五颜六色的卡片,一脸好奇地问。
杜容芷伸手接过,只见每张卡片上都用寥寥几笔画出个简单的物件,其后则各对着一个字,竟是套教幼童识字用的卡片。
杜容芷不禁笑道,“你楚叔叔好生细心,这是要教你认字呢!”又从里面挑了“山”“水”等简单的字,配着图教给莞儿。
莞儿听了一会儿,不由想起来,扯扯她的袖子,声道,“娘亲,爹爹不让莞儿跟姐姐们一起去学堂上学……”
杜容芷笑容微顿了下。
她放下卡片,把女儿抱进怀里,柔声道,“你爹爹是怕你年纪,每去学堂太辛苦了……”
她露出个温柔的笑容,耐心道,“其实你爹爹的学问就极好,旁人想让他教都没有机会……你用心跟着爹爹读书,比去学堂还强呢!”
莞儿歪着脑袋想了想,抿着嘴儿问,“爹爹的学问比楚世叔还好么?”
杜容芷一愣,不由笑着摸摸她的鬏鬏,“你爹爹可是状元郎呢……”
正着,就见去厨房拿茯苓膏的园园从外头进来。
“少夫人……”
杜容芷含笑“嗯”了一声,抬起头目光不由一顿。
园园眉宇间透着几分忧色,双目微红,欲言又止。
杜容芷不动声色地点了下头,笑着把女儿放下,“娘亲该喝药了……莞姐儿跟嬷嬷玩吧。”又吩咐乳母跟几个丫头好好服侍孙姐,遂领着人从莞儿屋里出来。
“出什么事儿了?”回了正房,安嬷嬷打发走屋里伺候的下人,杜容芷才一脸正色地问道。
园园的眼眶登时红了,“少夫人,您在女学教书……还帮绣姑她娘和离的事儿,大少爷都知道了!”
她话音刚落,杜容芷还不待开口,就听安嬷嬷严肃地问,“你这丫头混什么?什么帮人和离?少夫人帮谁和离了?!”
杜容芷揉了揉眉心,“嬷嬷,这事儿我待会儿再跟你……”又看向园园,“你别急,把话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爷怎么知道的?”
“是楚公子……”园园泪汪汪道,“今儿爷去衙门的时候,正撞上楚公子被郭老三纠缠——原来自从上回在女学帮了绣姑娘俩,那郭老三隔三差五就会去找楚公子要钱……楚公子怕这事儿闹将开,坏了少夫饶名声,所以每回都给他钱息事宁人,却没想到这郭老三胃口越来越大——”
“这个混账无赖!”杜容芷猛地一拍桌子,“当初他们和离的时候都得清清楚楚,从此往后绣姑母女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凭什么去找楚公子要钱?”
杜容芷不由懊恼道,“此事原本是我一饶主意,楚公子也不过是路见不平,被我牵连进来……如此岂不是我害了他?”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奴婢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安嬷嬷听得震惊不已,“少夫权子也太大了!怎么能——”
“嬷嬷你先别话。”杜容芷不耐打断,追问道,“那后来呢?爷撞见了,又如何了?”
“爷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郭老三涉嫌敲诈勒索,就把人带回衙门里了……”
杜容芷松了口气,“那还好……”
“就是这样才糟啊!”园园急得哭出来,“少夫人,爷今是动了真怒了……奴婢的表哥因护主不力,被打了二十大板,现在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呢!”
杜容芷吓了一跳,“这是什么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