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循眸色沉了沉,“一年多前,我夫人曾意外掉过一胎。她因此大受打击,终日郁郁寡欢,有阵子还常出现幻象——发作时暴怒癫狂,大失常性,清醒时却又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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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抚须点头,“乃是情志受损之症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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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循微微颔首,压低声音道,“今下午她又毫无缘由恸哭了一场,并联想出许多莫须有的事来……我恐怕是旧病复发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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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无需太过忧虑。”
大夫拱手道,“方我观尊夫人脉象,虽有些气滞不伸,但并不严重,应不是旧症发作……至于大人夫人无故痛哭,据我看夫人脉息,尊夫人应是心思敏感,温柔细腻之人。敏感细腻,则易多愁善感,于常人而言再是普通不过的事,都可能引得她们感时伤怀……”
他想了想,斟酌道,“许是今日有人与尊夫人了什么,又或是尊夫人自己听到见到什么,致使情绪失控不能自已……也都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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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循回想了下,杜容芷这几次情绪低落异常,似乎都与霍家那桩陈年旧案有关,心下已信了七八分,于是问道,“那你看我夫人往后该如何调理,才能有所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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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想了想,便道,“尊夫人敏感多思,还需家人平日多多开解。大人若是无事,不妨带尊夫人出去走走——见见外头的地,结交些豁达的朋友,饶眼界放宽,心境自然也会跟着开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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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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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于是又写了方子,递与他道,“照这方子抓几贴药服下,尊夫饶症状应能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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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循接过来看看,见是个养心补气的方子,遂折起来正欲收进袖里,忽然想起了什么,只停了手里的动作,颔首道,“有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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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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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须臾让长旺送了张大夫出去,又吩咐人抓药煎给杜容芷喝,他方走回到杜容芷床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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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时已经睡沉,微蹙的眉毛渐渐舒展,呼吸均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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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循在她身旁静坐了片刻,从袖子里拿出张红色的剪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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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纸上赫然是个长身玉立的青年男子……剑眉星目,意气风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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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循默默看了好一会儿,终是低低叹了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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