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容芷的目光冷冷扫了眼琥珀攥紧小冬的手,走上前问,“陆太医,傅姨娘如何了?”
大夫人也忙关切道,“她腹中的胎儿可好?”
陆太医无奈摇摇头,朝大夫人跟杜容芷拱了拱手,“晚生无能……姨娘自台阶摔下时腹部受到撞击,晚生虽竭尽所能,也未能保住她腹中的小公子。”
大夫人面露惋惜之色,问,“是个男孩儿?”
“是……”
大夫人难过地叹了口气,“想是这孩子福薄,无缘托生在咱们家……”
她话音刚落,突然听见“噗通”一声,却是琥珀失神地坐在地上,牵连得刚才被她抓住的小冬也一个踉跄,“姨娘……小少爷……”她回过神,大哭着扑过来,一把拽住大夫人的裙角,“夫人……夫人可要给我家姨娘和没了的小少爷做主啊!”说着连连朝她磕头。
大夫人微蹙了蹙眉,目光及不可察地瞥了眼杜容芷。只见她轻抿着嘴唇,冷冷清清地在一旁站着,丝毫不见惧色。
她心里冷笑一声,叫过湘如道,“你且带太医下去开方子。”
陆太医知道事关公府秘辛,也不敢多留,忙朝大夫人跟杜容芷行了礼,便随湘如下去。
待陆太医走远,大夫人脸色才沉下来,冷冷望向杜容芷,道,“今日之事非同小可,好好的哥儿就这么掉了,老夫人那边总得有个说法。”她话一说完,半点也不给杜容芷插嘴的机会,直指已吓得目瞪口呆的小冬,冷声道,“既然当时你也在场,你且说你看到了什么?”
小冬唯唯诺诺地望向杜容芷,“奴……奴婢……”
“说!”大夫人怒道,顺着她目光看去,一字一句道,“你要是敢有半句假话,即刻撵出府去!”
小冬年纪尚幼,何曾见过这等阵势,腿一软就跪在地上,结结巴巴道,“奴婢……奴婢就见着傅姨娘跪在地上,少夫人想走……两人拉扯之间,不知怎么就摔下来了……”说着不由害怕地呜呜哭起来。
青荷在杜容芷身后听得已是十分着急,几次想上前说明,却被杜容芷用眼神制止。
琥珀闻言更是哭得肝肠寸断,“夫人您听见了……我家姨娘小产全是因少夫人而起……求夫人一定要给姨娘和肚子里的小少爷讨回公道……”
大夫人看着杜容芷,目光阴冷,“杜氏,你可还有什么要说?”
杜容芷平静地笑了笑,“母亲,小冬方才已经说的十分清楚——是傅氏与我纠缠才会失足摔下台阶,整件事与儿媳并无半分关系。儿媳委实没什么可说。”她顿了顿,“母亲若是怕不好跟祖母交代,儿媳便亲自过去解释,总之定不让母亲为难便是。”
大夫人气极,“杜氏,你仗着有老夫人宠爱,当真以为我不敢罚你了是不是?”
“儿媳不敢。”杜容芷毕恭毕敬地朝大夫人福了福身,“只是凡事大不过一个理字。儿媳既没有做过这等泯灭良知之事,又如何能担了这个陷害大少爷子嗣的恶名?”她说着,抬起头,目光灼灼地迎上大夫人,“便是母亲一心要治儿媳的罪,也该有个叫儿媳心服口服的理由不是?”
一时间四目相对,彼此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一丝狠厉与决绝。
两人正僵持不下之际,忽见方才关上的房门再次打开,却是走出一个年老的婆子,那婆子手里还端了个铜盆,似是丝毫没听到外面的吵闹,边往外走还边摇头道,“作孽吆,作孽……”
她边说着,抬头忽然见院子里站了一地人,不由吓了一跳,忙把盆子放到身后,无措道,“老奴见过大夫人,少夫人……”
大夫人冷哼一声,“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婆子愣了一下,“这……这是……”
魏嬷嬷冷声道,“夫人问你话你支支吾吾做什么,还不赶紧给夫人过目……”
婆子犹豫道,“不是老奴有心隐瞒,实在是……怕夫人们见了晦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