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过去的年月里表面上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内里也是暗流涌动并不平静的。
后来沈峤做了岭南将军,这几个副将也从未被重用过,后来更是籍籍无名仿若消失了一样。这就算是当初有错已有惩处,他们能力不差,何至于这么多年都不能出头呢?无非是新任者有意打压罢了。
可是,他们仅仅只是打压了这几个副将吗?他们有没有再私下做过别的事情呢?
林鸿当年,除却军报之外,几乎从不朝着承圣帝诉苦诉说艰难,纵有人为难,林鸿也是一力自己扛着,许多事情如果承圣帝不去询问调查,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些事情曾经发生过。
承圣帝曾一度觉得林鸿这种性情十分的沉稳可靠,可如今看来,他还是知道的不够多,也着实于某些方面忽视了事实内情。
他现在就想知道,当年岭南事中,究竟有没有人背着他做了多余的事情。
他得把这一切查清楚。若果如军报上所言,也就罢了,若不是……那就看看实情如何。
西园这边直闹到亥时初刻众宾客方才散去。
林涧同他大哥二哥一起将众宾客都送走了,这才一同到林鸿院中来看林鸿。
林鸿也是刚回屋中不久,见了他兄弟三人一同前来,便问了问如今园中情形,听说园中已收拾的差不多了,便点了点头,叫兄弟三个回去歇着。
“你们都累了一日了,这会儿时候也不早了,就先回去歇着,有什么话咱们明天再说。”
林鸿眉宇间也都是疲累,林沅林涼两个同乔氏说了几句话,便叫着林涧一道走了。
哪知这林涧同他大哥二哥在园中岔路分手以后,见他大哥二哥去得远了,他又自个儿悄悄返回来,又去屋里跟林鸿说话。
彼时林鸿正坐在榻上,乔氏正给林鸿把腿上的机括取下来。
林鸿装着这机括动了一日,坐着休息的时候有,但动的时候也有,这大/腿连接着机括的骨肉已然是磨得出/血了,虽不及前些时日练习是看起来那么严重,但配着皮肉之上的一片青紫血红,看起来还是十分触目惊心的。
乔氏瞧着心疼,但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默不作声的替林鸿将机括取下来,然后又去取了药箱过来替林鸿处理伤口。
不得不说,取下机括的那一瞬间,林鸿还是有一种束缚被去掉了的舒适感的,他轻舒一口气,才撩起眼皮子望着进屋后便默不作声站在一旁的林涧。
“云溪,去而复返,是有什么等不及的话要说吗?”
林涧默默眨眨眼,心说他爹还真是了解他。
但他也没着急开口,等乔氏将林鸿的伤口处理的差不多了才开口道:“爹,您今天和圣上,谈得如何了?”
他这话一问完,乔氏也撩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不过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继续踢林鸿处理伤口。
等乔氏处理完伤口后,乔氏将药箱放回去,又去预备热水给林鸿洗漱时,才听见林鸿答林涧的话。
“还能如何?”
林鸿淡淡道,“圣上见我如此,自然是要问这机括前后缘由。如你先前所料,圣上不曾怪罪咱们隐瞒至今,只是我照着先前同你说好的话聊起当年旧事,几次三番暗示下来,圣上神情都未有什么松动。倒像是聊家常的模样,我也不能确定圣上是否听出了我的弦外之音。”
“不过,入住将军府的请求圣上应下了,不日即有圣旨下来。这两日,你便可让家里的人预备着了,过不多久,咱们就搬回去。”
林涧道:“圣上纵有什么想法,也不会叫爹给试探出来的。我让爹试探圣上,也不过是要看看圣上嗣后如何反应。”
林鸿没做声,林涧瞧了林鸿一眼,正要开口时,预备了热水进来的乔氏正巧听见他们对话,她替林鸿挽起衣袖,瞧着林鸿净面的同时她便开了口。
乔氏道:“依我看来,圣上待你们父子也是宽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