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涧也是一笑,长长哦了一声,便再无二话了。
林涧同水溶带着人一道回了都中,水溶要同随行官差带着冯紫英等人的尸首去刑部,林涧则要入宫去见承圣帝。
两队人分开后,林涧在离宫门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打发钱英带着人先回西园去看看吴叔那边的情形,他则自己入宫见承圣帝,嘱咐钱英也不必来接了。
钱英四下里瞧瞧,见林涧同他在僻静街角处站着,因昨夜睿王起事谋反,如今都中还是戒严,城中街上都没有行人来往,只有固定的时辰会有巡逻的城防兵士来往。
钱英知无人能在此时偷听他们说话,便压低了声音对林涧道:“少爷,您要小心北静郡王。属下觉得,郡王似是不怀好意。”
林涧淡声道:“他当然是不怀好意。”
“几位皇子册封亲王后,睿王一日比一日躁动,身后附着势力更是屡屡动作,明里暗里皆是针对我与昭王殿下。请立太子之事更是将争储之事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朝中九成九的人都在这件事中站了队。支持睿王做太子的,要么便是如丞相一样支持正统者,这些人以文官居多,可他们是不可能跟着睿王去谋反的。另一批人便是如冯紫英这般站在睿王身后的势力了。睿王未封太子,他们为自家利益,便要替睿王夺取江山。”
“那些不站队的人,不支持睿王也不支持昭王,唯恐将自己卷入夺嫡之争的人,都是些明哲保身的主儿。他们身份不高,官阶不显,本就不该站队。可在这些人里头,最显眼的那一个就水溶了。他安静了两个月,这难道不奇怪吗?另两个郡王和另外几个国公府,也跟着安静了两个月,丝毫查不出他们与谁串联过。而以我们的能力,也只能查出这些来,更多的就查不出了。这就表明了问题所在。水溶,他不简单啊。”
钱英道:“少爷是不是有了什么想法?”
林涧眸中几许深思:“我先前就一直在琢磨水溶的用心。直到方才他说他是心向圣上,又说他心可鉴从未变过。我便忽而想到,只怕我的怀疑很有可能是真的。”
钱英动容:“少爷是说北静郡王其实知道这些事情的猜测?”
“是,”林涧点头,“我现在越来越怀疑水溶早知这些事,也早将这些事告知圣上。他也许不是昨夜才知情的,他应早就知情了。圣上是要肃清四王八公的势力,要朝中再无人掣肘务实。水溶身为郡王之首,自然知晓四王八公中有些人太过分了些,他是一心想要保住能保住的那部分,他有私心,所以干脆壮士断腕,舍弃掉那些不好的,留下安分守己的。在这一点上,他静观其变便是最有可能的态度了。”
“圣上与我的谋划,他未必尽知,但从昨夜过后,他应该也都知道了,要不然,也不会说那些话。我们三人心思各有不同,但目下的目的是一样的。所以昨夜的事情他也乐见其成。而他在圣上跟前表功立心,圣上对他亦是放心了些,这四王八公日后不作妖了,自然也无从谈起肃清之事了。”
钱英皱眉道:“也即是说,少爷的担心将会成真?”
林涧淡淡道:“恐怕是这样的。毕竟他方才几次三番提到了睿王。我的存在对他们来说,便是一根毒刺,便欲除之而后快。现如今有了这个事情可以用来做文章,他又怎会不用呢?他必得为四王八公剩下的人重新寻得靠山与倚仗,他要获得圣上甚至昭王殿下的信任,就都得从这上头来。”
“水溶不傻,他心里很明白,先辈功勋已不可再用。他们也不可能被先辈功勋保护一辈子,他们得为自己的将来重新打算了。我想,他的第一步,应是从我这里下手,毕竟,他们以武事起家,这最终,还是要回到武事身上来的。他要左右逢源挑拨离间,有我林家在,他们的路就被挡住了,若要任意施展,自然是要先铲除的。”
林涧望向钱英,低声道,“方才你也听到了,水溶说援军晚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