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片漆黑,只能隔着帷帐听到断断续续的喘息声。
紫金双鹭炉内的香木早已焚尽,只剩下忽明忽暗的半截木灰,和满室萦绕的浓郁沉香。
仿佛误入馥郁芬芳的花丛,整个人不饮自醉,脑子时刻处在亢奋中,不知疲倦,长醉不醒。
不知不觉,窗外的天已经透出熹微的光亮,胡以白觉得是有些过分了,原本端庄自持的人被他弄得眼睛从头红到尾,刚开始被子还好端端的盖在身上,没折腾两下,就给踹到了床下去。
云间城是一座天空城,整座城池都处在云间,高处不胜寒,这凤凰宫的温度自然也不高。
可此刻两人却没一个觉得冷的,身上都大汗淋漓,身下的被褥亦是湿黏不堪。
胡以白伸手帮凤翎捋了一把散到眼前的黑发,两人在晨曦中对视一眼,都弯起了嘴角。
胡以白施法把床褥弄干爽了,将被子捡回来,盖在两人身上。
在被窝里搂着凤翎,趴在他耳边问:“累么?”
凤翎微微敛着眼,淡银色的瞳孔仿佛氤氲着一层水雾,闻言还有些回不过神似的,摇摇头。
胡以白笑了:“那再来一次?”
凤翎轻轻眨了下眼,还真要把刚盖好的被子打开,胡以白赶紧按住他的手,把人又捞进怀里,连声道:“逗你玩的。”
他真怀疑凤翎是不是累迷糊了。
不然怎么他说什么就做什么。
这么听话。
看他这么可爱胡以白哪还舍得欺负他,这几天凤翎一直忙于公务,都没时间好好休息,这好不容易睡一觉,还被自己折腾到天亮。
待会儿晨钟一响,他又得更衣去主持朝会了。
胡以白吻着他耳背:“睡一会吧。”
凤翎迷迷瞪瞪觉得困乏,可心里却前所未有的雀跃,他舍不得睡去,好怕醒来发觉这一切都是幻觉,又是空欢喜一场,胡以白紧紧抱着他,他也伸出手环住对方的腰身。
“何时去青丘看看。”
胡以白一愣:“还去青丘啊?”
此话一出,气氛顿时冷却下来,怀里温存的人都抬头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确实,两人确定关系后,怎么可能不带去见对方家长。
凤翎是父母早逝没办法见,而他却是父母双全,青丘一大窝老少狐狸都等着他回家呢。
但说实在的,胡以白在乾灵宗那些年,也就回去过一两次。
毕竟父母对孩子的了解,可比这些半大小子要透彻得多,每次胡以白都是装作心情不好,尽量少说话才蒙混过关。
他也不确定青丘帝君和帝后发现自己的亲儿子被掉包,会做出什么惊天之举。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怎么说也过去一千多年了,一个人独自被困在秘境中一千多年,性情大变也是说得过去。
凤翎看出了他的为难:“我知道,你不是真正的胡以白,所以担心身份被识破。不过上次青丘帝后在东海寿宴上已经跟我谈过了,我想你的事他们应该早就知晓,不过她还是希望你若回来能去青丘见见他们。”
“她早就知道?”胡以白不禁回想起之前回青丘时,见到帝后的场景。
原来她早就知道,为何还能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
难道儿子被掉包这么大的事,他们都不在乎吗?
“你若为难不去也好,没事的。”凤翎紧紧抱着他,只是青丘帝后交代过,他才跟胡以白提了一句。
若他不想去,那便不去。
反正对他而言,只要两个人能在一起,什么都不重要。
胡以白笑了下,“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那就去吧。开诚布公的把这件事说一下,反正他们儿子也不是我害死的。不过”
说到这,胡以白给凤翎打了一剂预防针:“你若要同我一起去,一定要事先做好心里准备,青丘的民风一向开放,就算你有道侣说不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