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以白从景阑殿走出时,感觉好像经历了一场恶战般疲惫。
虽然邱夜央已经把话说死,无论试剑大会结果如何,他拜入景阑殿都是板上钉钉,但他还是斗胆没收下那块玉牌。
毕竟‘不收’和‘收完又退回去’完全是两种概念,如果是前者邱夜央只会觉得他不识抬举,而后者就近似失信和侮辱了。
自负如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只会比现在更难收场。
等到久安居去见司无涯时,对方正在桌前斟茶,一见胡以白就笑:“刚刚去见邱掌教了呀。”
司无涯去年刚晋升为掌教,所以身边还没有侍奉的弟子,此刻整个久安居内只有他们两人。
见对方没端着平日里的掌教架子,胡以白也就随意起来,“是啊,龙迟予告诉您的?”
司无涯吹了一口水面展开的嫩叶,淡淡道:“他没告诉我,是我看出来的。”然后饶有兴致的又欣赏了一眼此刻胡以白脸上的状态,颇有些幸灾乐祸道:“因为每个从景阑殿回来的弟子都是这副表情,丧字都快写在脸上了。”
胡以白下意识屈指蹭了蹭鼻子,他有这么明显么?
然而更神的还在后头。
司无涯抿了口茶,又道:“他还给你玉牌,要你搬去景阑殿了对吧。”
“……”胡以白一脸‘您是不是跟踪我去趴墙角’的表情。
司无涯放下茶杯叹口气:“看来我是晚了一步,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见他这么说,胡以白不由得一愣,半晌才呐呐道:“您,也想收我为徒?”
司无涯:“怎么,不可?”
胡以白终于把心底最大的疑惑问出来:“可我天资、悟性、剑术、体能,哪方面都无所长,凤翎他不才是内门弟子中最出挑的么,您为何不选他而选我?”
这一天之内被连抛两次橄榄枝,他都不知该说是幸运还是倒霉。
司无涯见他还挺有自知之明,轻笑一声:“我当然知道凤翎是最出类拔萃的,虽然他因为身世这些年没少被针对,但他的资质过人整个宗门都有所耳闻,此次试剑大会想选他肯定不再少数,我一个新掌教不方便跟老前辈争。”
说到这,意味深长的看向胡以白:“而你就不同了,像你说的各项都奇差无比,说不定连一个挂你赤金牌的都没有,哪成想,倒是我狗眼看人低,直接挂昆玉牌了。啧,真想把你这气运分给我些留着渡劫用。”
胡以白被司无涯调侃的一脸苦笑:“您就别挖苦我了,那玉牌我哪敢收。”
司无涯顺着他的视线朝腰间看了眼,就看上面还挂着内门弟子的炼银牌,顿时惊愕道:“你竟没收?!”
大概是有些激动,茶桌都随着他的动作摇晃了一下。
邱副宗主是何许人也,整个宗门内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每次跟他意见相左时,就算你有说破天的理,最后也得乖乖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这宗内除了宗主他能给几分薄面,估计是谁也不放在眼里。
不过也无法,谁让他是乾灵宗创立时那一派的元老,在宗内除了宗主就是他资历最老。
而且在修真界结识的人脉甚广,不少宗内的事务都要靠他去扩展打理。就算掌教联合起来要弹劾罢免他,一时间都找不出能替代他的人选。
这也可以从另一方面窥出邱夜央的厉害之处,他能做到如今的位置,能力肯定是不少人都望尘莫及的。
可他着实没想到,胡以白竟会拒绝邱夜央的示好。
除去此人的性情有些不好相与,能力和修为都是一等一的,地位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况且那么睚眦必报的人,胡以白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敢拒绝他?
见司无涯一副活见鬼的表情,胡以白又把自己婉拒后,被邱副宗主强抢民男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他。
这回连司无涯再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