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双英半信半疑。
不是她不相信晏风华的老谋深算, 而是刁争柯说出“警察”二字的时候, 她已经慌了。
她走出茶室, 脸上扭曲得可怕。
刁争柯那人, 李双英知道, 是晏玉的高中同学。有野心, 没道德,最容易被利用, 于是被晏风华招去当助理了。
李双英对刁争柯的工作能力,抱有怀疑。
去北秀那么久, 连荆觅玉的底细都没翻出来,要么玩忽职守, 要么无能流散。而且晏玉就在北秀。难保不会已经发现了刁争柯。
晏玉虽然嬉皮笑脸, 玩世不恭, 但智商高、情商高,不容小觑。
刁争柯不可靠, 晏风华太保守。
李双英拿出手机, 翻着通讯录。她要找其他人去查荆觅玉,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为了荆山之玉这件事,葛婧之专门安排了一支团队。
葛山桃时期, 碧鸦犀有不少业务是外包出去的。
到了葛婧之这, 她坚信靠人不如靠己。万港和碧鸦犀合作, 其实只是出人出力, 创意权还在碧鸦犀。
葛婧之手下的团队,个个都是精英。对藏宝图这事, 大家都好奇。越好奇,干活越给力。比对了复祝市的大山小河,再利用规划地形图模拟旧时道路。六月下旬,团队破解了刺绣图。
葛婧之第一时间通知了晏玉。“你问问荆觅玉,要不要通知我们爸?这是她家的东西,我们外人插手,多问问才好。”
荆觅玉表示没有意见,“既然晏先生和何家有交情,多少也知道这事。第三张图又是晏先生贡献的,告诉他理所应当。”
葛婧之笑了,“好。”
如果荆觅玉是一个傻白甜,葛婧之或许会为她担心。但和荆觅玉合作项目时,葛婧之早知道,荆觅玉心机也不浅。
葛婧之等着看,这出戏会如何落幕。
约谈时间,定在六月最后一个星期六。
晏风华星期五晚上抵达北秀。
不过,葛婧之这晚不在津洺岛。直到星期六的上午,她才回来。
四人一起到了书房。
葛婧之扎着马尾,简单的白衫,黑色阔腿裤。她放下投影屏,调好电脑角度,回到方桌的座位,“这是刺绣的原图。我们把它录入了电脑,分毫不差。”连原图的粗细都如一反映了出来。
“这是我们今年,复祝市的局部地图。”葛婧之把两张图重叠在了一起,“复祝十几年前,炸过两座小山建别墅,河流一段被开发填平了,而且,道路和房屋全都不同了。”
投影屏上,成排的房子填满了原藏宝图空白的区域。道路横平竖直,旧时的蜿蜒小路像是披着一层彩纱穿古至今。
晏风华说:“开发强度很大啊。”
葛婧之笑,“是的。就连地图上的藏宝地点,也在住宅楼之下了。”
“这栋住宅楼,三十年前是一条小路。”晏风华转头问荆觅玉,“这宝藏,怎么埋在路底了呢?”
“我不知道。”荆觅玉摇摇头。
晏风华追问:“那这图,你们三家人是如何得到的呢?”
荆觅玉双眸灵动,“1953年,复祝乡镇爆发了伤人事件,一位商人被砍伤,逃跑途中,遇上了我爷爷,和孔爷爷、何爷爷。他们掉当年十七八岁吧,救下了这位商人。商人离开时,为了报答恩情,给了这张藏宝图。当时,这图给了孔家,后来孔家提出三人均分,剪了三份。”
晏风华看着荆觅玉。“你们如何得知,富商的话,是真的呢?”
“1949年前,这富商有为地下党提供弹药援助。解放之后,他的事迹都传到复祝了。他确实是当地有名的富人家。我想,不至于编假话。听富商说,国共内战时,他险些暴露,于是将自己一部分家产挖存起来,好留给后人。”
晏风华点点头,“还有这样的故事…